“我没有啊,谁躲你了!”纪棠不想跟他说话,用力甩开他的手,做了个鬼脸:“你去抱你的孩子,找我干嘛?”
“我何时……”
纪棠没听他的解释,转身撞上一棵大树,嗑得大叫:“啊!”
醒来后,她摸了摸脖子留下来的汗,才发觉自己竟然又做噩梦了。
最近做梦也太频繁了些。
大黄见她起来,摇着尾巴意图扑过来,被纪棠推开:“不许上床。”
大黄乖巧坐下,没一会儿又闲不住,开始玩地上的信封。
纪棠揉了揉眉心:“大黄,你怎么又吃纸了。”
“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知不知道因为你吃纸害得我错过了什么?”
纪棠一边埋怨,一边把信封从大黄的嘴里掰出来。
熟悉的字迹恍了心神,上面的署名如同烈日般灼眼,她像是碰到了烙铁,慌张地把信封丢到一旁。
大黄停了一会儿,又去咬着那封信。
“不许吃!”纪棠抢过来:“我看完了你再吃。”
大黄挪挪小屁股,不动弹了。
纪棠稳了稳思绪,铺开那封信。
信上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什么凌云观的姻缘树很惊艳,想邀请她一同去踏青。
现在不是夏天吗?踏什么青?
这人真无聊。
纪棠又往下看,信上说樊楼出了一道新菜,名叫珍珠冰酪,据说最是香甜可口,很适合消暑解渴,问她要不要去吃……
她翻来覆去把这封信看了半天,也没见他提到昨天为何亲她。
他是不记得了吗?
这也能忘!
纪棠觉得,以他的脑子定不会忘记,又把信拿到烛火旁,看看会不会像书里写的那样,烤火就会出现密报。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纪棠气鼓鼓地把那张扔在纸篓里,画有他嘴唇的纸团重新展开,在上面写了一句:
哼。
“大黄,去送信,不许吃。”
*
大黄很听话地没有吃纸。
信已带到,纪棠在家赖了三日,不得不出发去官府了。
虽说言清是个登徒子,但她履行的承诺还是要做到的。
纪棠在心里暗自开导自己,可真到了门口,又临时退缩了。
不知怎得,她来到了京兆府后门,梦里的地方。
出于逃避,她坐在树下发呆,这棵树约莫已有百年,枝干很粗,她张开双臂也只能围到一小部分。
树上有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那孤零零的,很是落寞。
就像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