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久言不动声色的将手腕微微一抬对上土匪,然后手指稍稍一勾,指环通过银链子牵动镯子上的机关,第一次将镯子里的玄铁针射了出去。
随即三名土匪从马上跌落。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当差役再次回过头时,任久言已经被剩余几名土匪团团围住。
当萧凌恒赶到时郯州官道上烟尘滚滚,身下的骏马喘着粗气,却仍被他催得疾驰如飞。离村子还有三里地,就已经能看见冲天而起的黑烟。
村口处,几个衙役正拖着血淋淋的死牛往后撤,见萧凌恒策马而来,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吏嘶声喊道:“大人别过去!那群土匪见人就追着——”
萧凌恒没等他说完就冲进了村子,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有牛的,也有羊的,就是没有人的,远处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嚎声。
萧凌恒却无暇理会这不合理的场面,他揪住一个逃跑的衙役,“任久言呢?!”
“在、在祠堂!土匪头子说要活捉朝廷命官”
阴暗的祠堂地窖里,任久言被反绑在木柱上,粗糙的麻绳磨破了腕间细嫩的皮肤,渗出的血珠染红了那枚白玉镯箭。
但土匪只是将他绑在那里,半天也没有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从门外冲进来一名小土匪,在领头的那个人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那人便朝任久言走了过去。土匪头子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烛火在那张沾了血污的脸上跳动。
“都说京官细皮嫩肉”粗糙的手指碾过任久言的唇瓣,“今日倒要看看,是不是连骨头都是软的。”
话音刚落,就有人扯开他的衣领,冰凉的刀刃贴着锁骨游走。
任久言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你们可知,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死罪?等我们兄弟几个舒服完了,给你往阴沟里一扔,谁会知道?”
土匪说完,便扯开男人的衣襟,露出白嫩的胸膛。
“啧啧,这朝廷的官儿比窑姐儿还白净。”为首的刀疤脸用刀尖贴着男人的皮肤游走,“不知道叫起来是不是也比窑姐儿动听?”
另外两人发出猥琐的笑声,有人伸手去扯他的腰带,粗糙的手指故意蹭过他的腰侧。
“别、别碰我。”任久言猛地别过脸,却被狠狠掐住下巴扳回来。
“装什么清高?”刀疤脸往他脸上啐了一口,“待会儿让你好好舒服。”
任久言闭上眼,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混着周围粗重的喘息。
“叫啊,”有人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对视,“怎么不叫?万一有人能来——”
话还未说完,柴房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长剑直接贯穿了最近那个土匪的咽喉,喷涌的鲜血溅了任久言满身。
众人定睛,只见萧凌恒站在门口,手中的剑还在滴血,他眼中翻涌的杀意让剩下几个土匪踉跄着后退,“我、我的天——”
话没说完,萧凌恒便箭步上前拧断了说话之人的手腕。
惨叫声中,他脱下外袍裹住任久言颤抖的肩膀,而后便提剑冲向剩余的土匪。
最靠近任久言的土匪喉间绽开血花,喷溅的鲜血在墙上留下一道刺目的弧线。
其余几人还未反应过来,第二剑已贯穿另一人的心窝。
剑气如虹,舞出银龙,几名土匪应声倒地。
“操!快——”土匪头子的话戛然而止,他的头颅飞起时,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
一时间,五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个活口都没有。
萧凌恒反手将剑插回鞘中,大步走向蜷缩在干草堆上的任久言。
他对着任久言单膝下跪,正当要开口的时候大氅滑落,露出那人手腕上的镯箭。
任久言强忍着惊魂未定,开口说道:“我…我用它…杀了三个人…第一个射进了脖子第二个穿入了眼睛第三个”
他声音不可控的颤抖着,死死攥着拳头,衣领大开,露出锁骨处一道血痕。
萧凌恒看着强忍颤抖的任久言,身上脸上都是血,衣襟大开,强撑着故作镇定,他忽然觉得心疼的像是被什么攥住了一般。
他皱起眉头,一把将对方按进怀里,那人的脸颊贴在他颈侧,呼吸落在他的颈窝里,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颤抖,却倔强地挺直着背脊。
“有我呢…”萧凌恒轻轻拍着男人的脊背,“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