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落好点,主要是胃里难受,有些萎靡不振。赵明让下车就吐,这会儿还趴在那半死不活地嗷。
两个小孩儿吃了辣条,喝了AD钙,很快就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
“好些没?”陈川蹲下来看她。
他黑眸沉沉,不怕热的穿了身黑,手臂隆起的肌肉线条比之前更流畅有力,头发稍减短了些,露出硬朗懒散的眉目,整个人看上去利落干净。
乔落穿的是白裙子,徐美好买的,还搭了一件宋书梅针织的防晒外套。
她有力无力地瞥他一眼,“没。”
陈川下颚绷得紧紧的,还是笑了下,“那一块去么?你跟美好姐领着她俩在树荫下玩,我们几个干活。”
乔落没拒绝,让她一个人呆在陌生的地方,还不如跟他们去地里。
陈川站起身,去给她找了把蒲扇塞手里,静静地看了会她的打扮,忍着笑去踢赵明让一脚。
“赶紧的,早干早完事。”
何必言拎着两件背心过来,“穿这个干活吧,身上那一会不能看。”
白背心上印着:友爱医院。
陈川捞过来换好,喊着赵明让,催着他磨磨唧唧地爬起来。
热意阵阵吹,乔落坐在轮椅上,打量着周围。
听说院子去年刚用水泥砌的新房,边角放着一排鸡笼,门口栓了条大黄狗。它正躲在门檐下,身体盘在地上热得吐出半个舌头。
很安静,风吹过,挟着淡淡的土香和草香。
没有城市的喧嚷,远离了车鸣,多了些蝉声鸣鸟,乔落往前方看,入眼都是绿油油的田,一动就跟海浪一般波动。
心慢慢放松,身体舒展开。
徐美好在里屋换了身衣服,都是阿姥的,方便她等下下地薅花生,“你一会看她俩,我一块去这样快点结束,不然人一会晒干了。”
乔落低低地说:“好。”
“没来过吧,”徐美好伸个懒腰。
“没有。”
“等会傍晚起风,会比县里凉快些,到晚上天空的星星可多了,比咱们在县里看的多无数倍。”
她刚说完,何必言走出里屋,递来两顶草帽,“我姥新编的,你俩一人一个。”
他瞥眼徐美好晒红的脸,默默挪开了视线。
阿姥的地在房子后,一条土路过去,有个两三百米的距离。
好些人家都弄多半了,堆在地上等着晾干。
乔落第一次见这个场景,一眼望去花生地三三两两站着人,各个都大汗淋漓,不断起身弯腰拔。
有不少人见了阿姥就问声:“阿敏没回来啊?哪个是她娃。”
接着,何必言被拉出去喊了一堆认不清的亲戚。
她被陈川推到树荫下,两个小孩儿在篓筐边上玩水泥巴,彩色五子沙包。
风吹的草沙沙响,乔落时不时给俩小孩儿扇风,余光瞟着陈川。
他干的顺,还快,光下高瘦挺拔的身影浮浮沉沉,偶尔回头瞅她一眼,眯着眼,眸神淡淡的。
赵明让干一会嚎一声:“今年比去年热啊啊啊!”
何必言给徐美好递水,扔过去一个土疙瘩。
“别叫了。”
乡下坟多,百米处就有几个小坟包,长着松树,围成一个阴。
离赵明让近的阿姥佝偻着背,比他们慢很多,但却麻利,拿汗巾擦擦汗,笑了声,说累了是不,那我给你讲个瞎话解解乏,赵明让直接蹦过去。
“姥!姥!你可别说了!大中午的!吓死个人!”
阿姥被他逗得连连说:“好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