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滞住。
贺岁愉僵了一下,皱着眉头,被酒气熏得睁不开眼,满脸嫌弃地狠狠一把推开他,“熏死了,离我远点!”
她用的劲儿太大,赵九重大概是没站稳,被她一把推着向后倒去。
他趔趄了两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贺岁愉忍不住哈哈大笑。
赵九重也不生气,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
贺岁愉笑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道:“好吧,信了你了,看来是真醉。”
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要做,贺
岁愉也不着急回去,就不远不近地跟在赵九重后面,像放羊似的,走错路了,再把他拽回来。
回到小院,
贺岁愉先领着赵九重去了他的房间。
她点燃了他屋子里的油灯,转过身来才发现,赵九重脸上已经撞青了好几处。
估计是那会儿栽在地上摔的,或者是碰在墙上撞的。
“去睡觉。”她伸出一只手,推着他去了床边,看着他自己脱了靴子,躺上床。
然后,她才举着油灯,脚步轻快地回她自己的房间。
风儿轻轻地吹着,掠过树梢,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夜色笼罩大地,附近都陷入了静谧,一片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屋舍之中,只零零星星地有那么一两点灯火还亮着。
翌日天亮,
赵九重睁开眼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太阳都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身上好几处都隐隐约约地疼,尤其是脸上,他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包。
赵九重:“……”
他的脑海中闪过昨晚的细碎片段。
原本已经抬起头准备起床的他,又躺了回去。
死了算了。
昨晚太丢人,他都不知道今天该以何种面目面对贺岁愉。她肯定会狠狠奚落和嘲笑他。
“吱呀——”
他的房门被推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个纤瘦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背着光站着,阳光从她的身侧照射进来,将她脸上雪白的肌肤照得更加晶莹透亮。
“酒醒了就别赖床赶紧起来。”她敲了敲门,“我买的早饭要凉了。”
赵九重闷在被子里,低声传来一句:“知道了。”
贺岁愉关了门,门还没彻底关上,就已经憋不住哈哈大笑。
赵九重咬牙切齿,她就不能走远点儿再笑。
“真受不了了,现在想起来……”
贺岁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是觉得,太蠢了,太好笑了。”
她的讲话声和笑声逐渐远去。
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的赵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