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们反应,这位似乎是她们上官。
“一般招人都有迎礼,我就不用了,拿赔礼抵吧。”李俟菩掸了掸肩上的灰,“我得再置办一身衣裳。”
李俟菩自认为自己是个记仇的人,昨晚要是没有应庐相助……
答应覃诩水来可不仅仅是来讨个安慰。
“是我们得罪在先,衣裳的话,你去买我们报销。”赵慵顺着看向李俟菩的衣袖洞口。
没等李俟菩答话,她便神色焦急又道:“刚接到西南口爱熏酒店的报案,全体都有,上车!”
赵慵行事利落,覃诩水听后也一撇不着调的样子,宁松帷将新的工作牌递给李俟菩,上面正等待着某人的署名。
李俟菩看着刚刚还在调笑的几人立马变得严肃,指尖揉搓着手中的工作牌。
滚烫的热浪侵袭着城市,车子一路驰骋,组织据地离爱熏酒店不远。
不一会儿就李俟菩就看到前方被围着深黄的警戒带,那里人声嘈杂。
她跟着三人下车进入酒店,不紧不慢地将牌子挂在脖子上,视线巡梭着这个年久失修的酒店。
酒店整体风格暧昧,灯光呈暗紫色,几处贴了墙纸的墙壁上浮着一层厚厚的油渍,走廊狭隘,径直通往尽头,宽度并排只能稍微走下两个瘦小的人。
神似双人合棺。
走廊布局对称,花瓶位置摆放格外讲究,结合起来看,像是什么阵法。
一阵浓烈的酸臭血腥味扑面而来,李俟菩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原来她已深至尾房。
覃诩水递给她一个白色面罩,李俟菩瞥了一眼她,学着她的样子戴上隔绝这难以忍受的气味。
“怎么回事?”赵慵问旁边的酒店服务员。
那服务员浑身颤抖,显然一副被吓坏的模样,哆哆嗦嗦道:“今早……我收拾房间,进门就看见墙上被砸了个洞,里面砌了个人……”
覃诩水一手记录一手安慰道:“别害怕,慢点说。”
李俟菩探头一看,普通的格式内里却混乱不堪,粉红墙布被暴力撕开,灰白的墙面凿开一个巨大的洞,里面藏着一个四肢极为扭曲、蜷缩至婴孩状的人形。
那人全身裹着水泥,离得太远,她有些看不清。
房间里没开灯,阳光透过窗户缝隙倾洒至那人泛青僵硬的手臂。
李俟菩捻捻指心,精准捕捉到一丝诡气的消亡。
“这间房的入户信息,诩水你去排查清楚。”赵慵一抬下巴,覃诩水就动身带着服务人员去前台。
李俟菩上前没有再看那具尸体,察觉床边掉落的成团的长发,回头看那人形。
那分明是个男人。
她继续向里走,欲推开浴室的门,赵慵却递给她一副白色手套。
默默地戴上后,她向赵慵颔首,转眼打量看似干净整洁的浴室。
一抬眼,她就看到了自己,是镜子。
却从角落处向上延碎了一大块,前面的洗漱台立着六根已用完的红色蜡烛,蜡液早已凝固,紧紧黏在白色台壁上。
这是在招东西,李俟菩一眼判断。
旁边被破坏的浴头,长节塑料管子软在地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条蜿蜒的毒蛇。
一时之间,除了外头拍摄现场的咔嚓声,无人说话。
“赵队,查清楚了,入户的只有他一人,具体时间是从昨天上午10点前台预定,进了房以后就一直没出来。”覃诩水匆匆赶来道。
“没人再进来?”赵慵显然已经发现了地面上的发丝。
“没有,技术人员正在排查监控录像。”覃诩水压低声音,看了一眼附带着诡气的头发,“基本可以确定是那东西作祟。”
“赵队,法医来了。”宁松帷在门外说道。
赵慵点点头,转头问李俟菩,“你有发现什么吗?”
李俟菩再次注视着人形蚕蛹,指了指,“诡物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