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赵慵顺着她视线看向那边。
李俟菩没作声,不多时,已从门外风尘仆仆地赶来几人。
为首的短发女孩儿看了一眼赵慵,爽利地掀开自己带的白色盒子,走向那具死尸。
李俟菩往那盒子里一瞥,只见里面地圆形杵具、长条钳子等工具齐一摆放。
法医?仵作?
女孩儿行事认真,手脚干练,从李俟菩身旁走过,她能闻到风里相融着淡淡的香水味和腐烂味。
细细看那手茧,仵作年龄应当不下四年。
“这屋子的怨气很重诡却早已身死道消,稀奇。”李俟菩一副冷淡模样,身后无光。
“详细说说。”赵慵再次询问。
李俟菩言简意赅,“尸体浑身发青,双目赤红,左臂应当是留有邪火,那是诡物自我焚身的痕迹。”
赵慵走至那尸体前,垂头一观,那仵作听此,也翻查着她说的关键点。
轻轻扒拉一下脆弱的眼皮,死者眼球周围已爬满血丝,充血严重,几乎看不清眼白。
左臂那侧粘着干涸的泥水,女孩儿使了点力气翻弄,视线扫至手腕处,果真有一块烧得黑红的皮肉。
微弱的诡气滞留那处,悚异横生。
“你们干这行的,连这个都不知道?”李俟菩不经怀疑这组织的真实性来,“这难道不是常识?”
覃诩水挠了挠头,“嗯?还有这种说法,怎么从来没听过?”
弯着腰的女孩儿终于拿正眼瞧了李俟菩两秒,带着口罩开口,声音却十分清晰,“有,只是出现在一本古老的科普书上,但那书早在很多年前就被烧了。”
“烧了?为什么?”覃诩水睁大眼睛,不理解道。
那女孩儿没回答,宁松帷给覃诩水使了个眼色,覃诩水立即明白了什么,转移话题道:“哇!姐姐你也太厉害了,不仅武功高,还如此聪慧,招你进来真是招对了!”
覃诩水全然没有昨天那股上位者的风气,眼睛发亮,就像一直温顺可爱的小猫,崇拜地看着李俟菩。
李俟菩望着赵慵,没搭理她,寻思道:“我有一些想法,但依你们的话来讲,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所以……”
话未尽,赵慵温和道:“有想法可以先说,证据以后自然会有。”
李俟菩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双手抱胸,不咸不淡地说:“这面墙里,应该还有一具——”
“白骨。”
话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她,众人皆疑,赵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
若李俟菩所言是真,那这案子的程度要比想的严重很多。
赵慵立马转头和那女孩儿道:“愁山,你快看看。”
如此相信李俟菩,她自己倒是有些意外。
余愁山自然点头道好,让其余几人把那具蜷缩的死者轻轻搬至地面,随后拿着所带工具敲打泥土。
也不知怎的,原本干硬的泥土却异常的无支撑性,随便一敲,成块儿的往下落,就好像里面全是空心的一样。
“这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宁松帷皱着眉问她。
李俟菩环顾一圈这间房,“怨气如此重,百怨之首当为骨,魂已消,骨却在,所以这些怨气才会经久不散,我只是合理猜测。”
依李俟菩多年除诡经验,那墙里肯定还藏着东西,只是她话没有说得那么绝对。
覃诩水听着点了点头,可能也是相信她说的话,“有道理啊,寻常诡物一般会像地缚灵一样在自己死的地方徘徊,若是身体还在,怨气自然而然成倍的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