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十分憋屈,柳眉一撇,半抬胳膊,将头埋入,弱小身板可怜得让人心生怜悯。
李俟菩从不会怜香惜玉,清弹一指,内气瞬间在朽坏的木板上烙印一条裂痕,摩擦的精火险些烧到女诡的裤脚。
她惊呼一声,后退两步。
有应庐在此,李俟菩虽无法力,内力却分外充裕。
“不必故作姿态,你知道,我要杀你并非难事。”李俟菩泠然道,“你修为不算太高,如何练得槃木朽株我尚且不知,我只问你一句,你和秦云此是何关系?”
女诡听到名字时一怔,红了眼眶,呢喃道:“秦云此。”
后正色看了看这两人,像是确认了什么,眉头一皱,“如果我说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
这诡自知敌不过除诡一道,应该是用槃木朽株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调查组,如今被人发现,就要被抓走,与李俟菩讨价还价的条件,居然是想知道秦云此的尸骨处。
“可以。”李俟菩道,“不过,她早已身死道消。”
女诡听此,留出两条清泪来,哑着嗓子:“我知道,我知道的。”
她薄如纸片的身子一晃,视线落在一旁,“我叫褚逢西,秦云此是我的……朋友。”
“生前朋友?”
“是。”
居然是秦云此的熟人。
李俟菩点点头,“秦云此的尸骨前几日是在爱熏酒店里发现的,白骨在墙里,时间超过两年,如今安置在我们那边,等一切事情了结后,我们会让她安息的。”
女诡的嘴唇开开合合,似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原来,是在那儿啊。”
蜡烛啪嗒一响,整间屋子只映射出李俟菩的影子。
应庐打了个哈欠,蹲在地上,“褚小姐,能方便告诉我们秦云此的一些事情吗?”
李俟菩也望着眼前这个女诡,“我们对秦云此的事情了解太少,如果你能提供线索,我们会告诉你关于秦云此尸骨案的真相。”
出一趟任务,没想到能误打误撞的知晓关于秦云此的另一些事情,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毕竟她们的着重点一直都在胡家两姐弟身上,没有过多的调查何诏和秦云此。
“九月二十一日,那时距离云此失踪已经过了两天,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我很着急,平时要去什么地方她都会提前和我说的,所以消息停留在她要去爱熏酒店处理事务后,就再也没了踪影。”
“于是我果断选择了报警。”
褚逢西轻轻开口,陷入回忆。
“秦云此的家人呢?为什么是你报警?”应庐问道。
她却异常激动起来,手拍了两下胸口,“我就是她的家人!”
应庐被吓一跳,蹲着的身子东倒西歪,从这诡的说辞来看,怎么有点奇怪?
“她家人嫌她是个女孩儿,从不管她,死了一年多以后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女儿。”褚逢西自知有点失控,又放缓了音调,“我不报警就没人会在乎她的死活。”
“那后来呢?报警也没找到?”应庐问出了声,后才想起当时如果找到了,哪还会有现在这回事?
“没有,问了几个嫌疑人,都说自己没干,就像串供了一样,最后不了了之,她家里人就当丢失了个东西,人还没找到,就先草草办了葬礼,呵。”褚逢西嗤笑一声。
“我也……”
“还没问,你是怎么死的?”李俟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