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来得太快,从何诏身死到消亡才三分钟不到。
“宁愿死也不愿意出卖他的恩人,倒是忠心。”李俟菩倒没有多少唏嘘,看着地上随灰而走的人,只是在心里觉得何诏背后有天大的阴谋。
死人死诡她见得多了,是否继续查,这也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她顶多对那三个神物感兴趣。
“唉。”赵慵有些不忍,“真是一环扣一环,还有许多事情没弄清楚,就……这个案子我得回组里从长计议,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就是还要查下去的意思,李俟菩心累地敲敲手指。
要是放以前,她直接就把诡捉了轻松了事,世间有太多恩恩怨怨,她只能管好自己,对于那些是非,她总不能一家一家的去解决。
人生苦短,她只管活好当下,活好自己。
李俟菩道:“若是查生犀,我建议走一趟鬼市,要是查土中碧,我建议回案发现场,去找找封印它的地方在哪,或许会有线索。”
“嗯,反正线索不能断,但现在太晚了,只得明天早点去酒店看看了。”赵慵拍了拍余愁山的肩膀,没有回答关于鬼市的问题。
整个病房里只剩四个人,挂壁上的钟指向凌晨两点五十分。
覃诩水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疲惫地应了声,走出病房。
赵慵和余愁山也并肩走出去,李俟菩回头沉思几秒。
决定还是将地上沾血的水果刀贴心地拿上,然后往地上贴了个清扫符,将地板上的血渍弄干净后,才跟上她们。
阴冷的楼梯间能看到病房里没看到的月光,只余几个人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覃诩水头脑风暴了一会儿,憋出一句话来,“这胡靳也是蠢,何诏让他招魂就招魂,一点都不怕秦云此找他报仇,这不,死无全尸?”
赵慵接住她的话:“总之是何诏好盘算,两个人的怨气,够让土中碧自己跳出来了。”
覃诩水忿忿不平:“何诏就没把自己摘干净过,说到底他只是为了别人行事,说不定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还非要死在我们面前给我们一个膈应。”
“胡谙还在松帷那边,先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去楼下看看吧。”赵慵像顺一只小猫,也打了个哈欠。
连续熬夜的她已经十分疲乏了,眼周还顶着黑眼圈。
李俟菩也累得慌,只要是个人熬夜就累,还别说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一直都是规律作息。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摊上了个不要命的活儿。
默默清清嗓子,就要质问她们讨个公道时,就听见了医院大门外的一声啜泣。
是胡谙。
她哭得单薄的身体一抖一抖,不远处还有宁松帷一直在安慰她,夜深了,她的哭声随风漂流,断断续续,格外哀伤。
赵慵上前接过哭得险些连站都站不稳的胡谙,让覃诩水和宁松帷去另一旁交接了。
“胡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赵慵轻言细语道。
胡谙满眼泪水,她胡乱抹去,摇摇头。
见着李俟菩在一边,她眼睛转亮,又不知想到什么,眼里的光全都暗下去。
她缩了缩脖子,去拉李俟菩的手,试探问道:“何诏也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