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事态有些僵持,空气里的怨气也没有再增多,云饭饭打了个圆场。
“不妨李姐姐先告诉我们,这是一种什么邪法?又不似传统阵法,也不像幻境。”她接着刚刚的问题,执着于找个答案,“931迄今为止,还没有记录过这种东西。”
李俟菩将那颗玻璃小珠捏在手心,转头看着远在天边的几人:“非阵非幻,是一种很伤脑筋的诡物功法,如果要安安全全的走出去,不但要杀了其诡,更要杀了它的执念。”
“简单来说,和渡化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只是最后的结果不一样,一个是超度,一个彻底沦殁。”
“这种道术没有名字,我也是摸索出来的门道,也几乎没有人能走出去,除了我。”
李俟菩说这句话时气定神闲,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除了931外有没有人研究过这种邪功,就是以棺纸人为首盗取神物的那些人。
但单看这几个人,调查组内的那些估计是遇都没遇见过。
而陈箐秒变狂热粉丝,猫一样就向李俟菩那边轻轻走了几步,覃诩水飞了她一眼。
“那为何说这种只能女诡修炼呢?”云饭饭究问到底。
李俟菩一弹空气里那些肆意妄为想要钻空子的怨气,神色一敛。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南疆的一种双生卵蛊,新娘吃了新郎的怨魂,就好比母体吞了幼虫。”
“这样母虫不仅能重返成卵,还能毒力大增,多活好几年,直至又诞下幼虫,长此以往,成为千年毒蛊。”
“遇到危险时,会激起全部的毒气,保护自己,而新娘的怨气自然不会是新郎与自己的普通相加,而是翻倍的怨气。”
“之所以是母体呢,我刚刚也说过,只有女性才有神一样的能力,才有权力选择弃幼返春,或者生下幼子后就这么衰老下去,直至它的幼虫反将它吃掉。”
“不过后者大多不会被炼蛊之人挑中,双生卵蛊,实际只有一虫。”
“而母虫与幼虫得此真正存活,所谓一体双生,大概如此了。”
李俟菩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理解这个逻辑,但在场的都是女人,不会理解不了这么简单的、从出生就开始背负的,独属于女人的责任与权力。
她曾经见过母虫不忍吃了幼虫,也见过幼虫将年迈的母虫圈养起来,但就是没有吃掉,最后双双死亡。
说到底,都是讲究一个良心。
赵慵却暗自喃喃道:“衰老过后,就是幼虫的背弃吗?”
“嗯?老大,你在说什么?”覃诩水没看出自家队长的出神,“都这么关键的时刻了,咱们有什么线索就别藏着掖着嘛。”
赵慵却没理她,呆愣了半晌。
孟娩扒拉下陈箐,走近道:“依照你这个说法,新郎和新娘没有血缘关系,更不可能是母子关系,又怎能用得此法?”
“按道理是这样的,但这种像是被夜包裹的感觉,一定是此等功法所致,错不了。”
其实李俟菩也没想明白,但实操的经验却不可能说谎。
她继续道:“在这里危机四伏,心性不稳的人很容易受其蛊惑,这也是危害所在,如今只有急于出去才是上上策。”
险境环生的四周全是黑色的虚无,一直看久了还有种要把你吸进去的莫名感。
这种感觉根植于原始人类怕黑而造火无法消除的恐惧。
呲呲——
刺耳抓心的挠墙声突然在屋子里回荡,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