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水囊往地一搁,没听见她说话,还以为真是哪里有问题,着急替她把脉。
“吵。”李俟菩顿觉嗓子像是一把割了弦的古筝,摧枯拉朽的音色在虚无的空间里留有余音。
她向上一瞟,巨大的三鱼共首图案倒映眸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才是应庐认识的样子,他呼出一口气,没从脉中再看出什么异样,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我就这一小会儿没在你身边,你就遭遇不测,看来以后我真得寸步不离了,不然你受伤了我得多心疼啊。”
应庐做戏般捂捂胸口,脸色沉痛得不像话。
“所以你去干嘛了,这次也是故意不应?”李俟菩截断他造作的模样,撑起身来好好打量了这一片虚无。
没有任何生物的白色,没有任何气息的白色,比黑暗还让人心慌的白色,只有白色。
她稍稍挪动脚步,听到了水花的点滴声,往下一看,他们二人竟是踩在水面上。
只见波纹,没有物理意义的下坠。
“哪有,我这次是真没听见,才不是想让你多叫我两声名字。”应庐嘟着嘴咕哝道。
李俟菩:“……”
他喋喋不休地说:“还不是那邪功直接把我给逼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怨气多的地方是人能待的吗?所以我只好找个避难所去喽。”
那邪功的积怨确实是对神剑或神物有伤害,相比之下,人遭受的损害还小一些。
“正好被我发现了个秘密,二楼有个油画,后面居然贴了好多好多符纸,也不能叫符纸,你知道的,就是符纸烧成灰兑水加入白色树浆弄成的薄符。”
“说是可以存放结界,果然,我一进来别有天地哈。”
应庐看她面带困惑,还以为是她没怎么理解这个符纸与法器的结合,他思忖几秒又道:“之前器修的那个小师弟不还给我们演示过?”
“就江隈还在那里呢,我说她个长生种怎么懂那么多,原来她就是这门的开创者,我要她教我她偏不教,你一学她就上赶着教你,这就是瞧不起人!”
李俟菩眼神锐利如刀,“江隈?长生种?”
听此,应庐意识到了什么,心虚地将后半句话吞进肚子里,掩着嘴轻咳一声。
随后言之凿凿:“你说我们都到这个世界了,怎么还有这种东西?也太阴魂不散了吧!”
李俟菩偏不如他意,哼出几字:“如果我没猜错,我刚刚已经见过江隈了。”
应庐硬着头皮应了声,“啊?哦,这样啊,那是很巧了。”
说完,他自己都认为尴尬,嫌弃地闭嘴了。
“应庐,你真的是剑灵吗?”李俟菩道。
应庐沉默了,眼见他又流露出那种眼神,李俟菩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我说过,我不喜欢听谎话,尤其是你。”
“我刚刚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又找到了一个与我来自同一片家乡的人,所以我分了神,让其他人身处危险之中。”
“你很多的不经意告诉我,你远远不是我的剑灵那么简单,你和我有着共同的曾经,对不对?”
“我一触碰到神物,我就会想起一些东西来,可我的记忆分明都很完整,那些与我相干却不记得的回忆让我混淆。我……我也不期待从你这里得到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