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此举,忽的令段安臻想起一人。
段安臻平生恶好分明,对儿女之情向来无感,偏生那夜见了那小娘子后丢了二十年未动的一颗芳心,做了出格之事,强掳了人,谁承想,他府中人竟能如此看管不周,让那女娘跑了!
段安臻神思复杂,又想起,那女娘那夜是从县尉府中出来。
他的心不可避免的蒙上一层阴霾与恼恨。
他竟比不过县尉那般獐头鼠目,好色淫逸之人吗?
县尉可以,凭什么他不可以?!
一股无言的怒意浮上心头,段安臻气息骤变,另一旁迟钝的陈安都发觉了。
自从底下的奴仆看管不周,放跑了他家都尉钟意的女娘,段安臻近来时常便会这般收敛不住戾气,主子的怒气自然吓得做属下的心惊不已。
更不必说,段安臻是沙场上挣得军功,少年成名,气势血性都非比一般武将可比。
连他跟在都尉身边多年,都时不时被震慑,更不必说这些个奴仆。
陈安眼神示意身后的一众仆从退下,他正欲张口安慰,却见他们都尉神情一凌,目露疑色。
陈安狐疑,顺着都尉的视线望去,一瞬间待在原地。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回廊上,正侧身站着个身着素色衣裙,头戴银簪的女娘。
女娘斜挎着一个竹篮,里头依稀可见是些花草,与身侧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漏出一个浅笑,一瞬间,直令满园的花都蓬荜生辉。
陈安呆了一瞬,连忙向自家都尉望去,果不其然见他的神色已经完全变了。
段安臻眸深如墨,其中闪动着十足疯狂的掠夺之意,死死盯着那女娘。
这女娘,正是不日前从他府邸中逃走的,令他魂牵梦萦之人。
没承想竟在这里遇见了!
眼见那女娘要走,段安臻脚下生风,立即跟了上去。
临走前,他一顿,回头吩咐:“别声张,你且先回去吧。”
陈安:“是,都尉。”
。
谢令珪察觉身后有人跟随。
她从小习武,耳聪目明,自然察觉到了那人灼热的,不加一丝掩饰的窥探视线。
若是普通人,恐怕还不会察觉,谢令珪能感受到对方武艺远在她之上,若他有心遮掩,必然不会令人发觉,包括她。
这人此举,倒像是猫捉耗子一般,戏耍猎物。
谢令珪恍若未觉,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她越走越偏,脚下生风,到最后,竟是直接跑了起来。
慢慢的,小院越来越近,谢令珪脸上浮现喜色。
下一秒,一只大手从一旁的小巷伸出,直接捂住她的口鼻,将人拖了进去。
谢令珪死命挣扎,求救之语被尽数堵了回去,身后,男人高大的身体贴在她后背,源源不断的热气透过胸膛涌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