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资料找不到联系方式,”严清之把打好饭的碗和筷子递过去抱怨,“给你爸那些同事和学生打电话过去,我才刚开口,一个个就把电话挂了………这些人,比谁都懂趋利避害。”
拿郑文泰登录和注册信息要平台同意,许一寒以为会很简单,其实本来也应该很简单,拿到联系方式打个电话的事儿。
许文昌是人品低劣,但教学和做项目都认真。
谢国庆出国,许文昌帮了他很多。
恩师的忙,还是吩咐一句调个资料就完事的小忙。
几十个上百人,挑挑筛筛,应该会有人同意。
现在郑文泰定死了有故意伤害未遂,动机就是网暴后,他蓄意报复。
……反正都得坐牢,不要这证据影响也不大,就是看能不能多判几年。
许一寒举起筷子,夹了片苦瓜吃。
严清之动了几口饭,就没吃了。
“你多吃点啊。”她看着许一寒。
许一寒瞧着严清之拿着手机到客厅,拿着个单子,看了会,手指戳了几下屏幕。
“喂?钱教授?”
严清之在给许文昌以前同事打电话,估计是为了郑文泰网暴那事儿。
“……您好您好,我是许文昌教授的妻子。”
许一寒拿筷子的手一顿。
严清之一直就有这破毛病。
逢人就唠叨自己嫁得多好,说许文昌对她有多好。
乐此不疲。
“……您还知道95届一班谢国庆的联系方式吗?鸿达那孩子被人网暴了,对方把ai换脸视频发到了外网……”
许一寒操了声,憋住一股无名火气,提着眼去盯严清之。
只是打电话,严清之脸上都堆着笑:“听说谢国庆他毕业后到了美国?还在G上班?”
“是,是,国庆这孩子是争气……”严清之说,“钱老师,您要是有他联系方式就告诉我……实在是麻烦您……”
“啊,也联系不上,没事没事,这么多年,联系不上也正常……”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严清之挂了电话,叹口气,嘟嘟囔囔地抱怨:“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一群人,以前你爸简直事无巨细地照顾他,为了给他在行政岗谋个好职位,又是请客吃饭又是打通关系,现在连这种小事都不帮忙……”
“……你打电话都是那样说的?”许一寒终于没压住火气,声音大了些,“每个人,都那样说?”
这话像踩重了严清之尾巴。
“………你在教育我?”严清之有些难以置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走进房间,高高举着手机,“我这样都是为了谁?!你嫌我上不得台面,丢你脸了?”
许一寒别过头。
她深呼吸好几次,这才压住火气:“……没有,妈,我为证据的事着急,话就直白了点。”
她撂下筷子,笑着问:“你打电话的单子给我看一下。”
“给你,给你看,你厉害,我看你能想出什么法子。”严清之过去把列的Excel表甩给许一寒。
许一寒拿了单子挨个问了严清之,许文昌以前和列表上的人关系亲疏。
“王教授……我和他夫人一块打过麻将,”严清之对许一寒很不高兴,冷着张脸,但提到这些往事她又有几分怀念,不得不昂头梗着脖子,“他夫人热情,打麻将时经常带些年轻人喜欢的茶点,你应该也有印象……你和她儿子在一起玩过,那孩子把你拖拉机拆了,你还揍了他一顿……”
……就是牌友。
还是近十来年没联系过的牌友。
“好,”许一寒在单子上迅速划了个叉,笔头指着名单上下一个人,“这个叫周广的呢?”
“哦,他是你爸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总是给你爸带茅台,现在屋里都还放着……”
许一寒问了严清之很久,最后敲定了5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