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之最近天天给她打电话。
许一寒把严清之拉黑了,但没拉黑她微信。
许一寒感觉她冷静时间跨度会很长,一年……几年……又或者更久……久到她自己都忘了严清之干了什么……
严清之的话有许多逻辑不通的地方。
……就和她拿保研的事当着砝码一样,严清之编纂了些事……但能确定……严清之恨她。
单论事实,严清之没胆子去和许文昌叫板,也没胆子去恨许文昌。
所以她恨许一寒占了她那么多年的时间。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她,”许一寒笑着和阎之之说,仿佛自己已经放下似的,“为了小孩和丈夫搭进自己一辈子,就算是我,也无法接受。”
就算严清之当家庭主妇是时代影响,严清之也忘了,那些年……至少许一寒小时候,严清之心甘情愿待在家做相夫教子那些活儿……
现在严清之工作了,跟齐了社会步伐……连严清之自己也无法共情当时的自己,于是恨这恨那。
“……你是不是又要忙起来了。”阎之之说。
阎之之很清楚许一寒脾气。
许一寒向来是用忙碌麻痹自己神经的人。
忙到不知白天黑夜,忙到身心俱疲,忙到短促地忘记自己是谁……
“差不多。”许一寒笑笑,“赶上考研笔试,还好有得忙。”
“……你注意身体啊。”阎之之说,“有事就叫我,就算和你一块骂你爹妈也行。”
“……之之,她和许文昌不一样,我恨不起来她。”许一寒低头苦笑,“她受的苦是真的,以前对我的好也是真的,现在恨我……也是真的。”
许文昌忙工作……哪怕后来许文昌进了监狱也是……只有严清之一直陪在许一寒身边。
每次提到许文昌和严清之,她心里就刺痛一下。
许一寒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情绪。
像一团脏污凌乱的毛巾梗在心口,被水润湿了,火都冒不出来……隔了一周毛巾干到僵直了,余了点麻木和茫然。
她现在只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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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内。
路陈驰和路珠明默言站在电梯里,一言不发。
“……你作业写没写完?”
下了电梯,路陈驰输入密码开了门。
“今天没有作业,”
路珠明进屋把书包放下了,“老师说让我们放松一下,明天再布置作业。”
“除了有妹妹要来,今天还发生了什么?”路陈驰说。
“老师今天批评了我化妆,还有同学说我今天很丑……”路珠明低头说。
“………路珠明,长相不能决定一切,”路陈驰沉默一会儿,“就算他们不待见你,你还有我。”
“……哥,我知道。”路珠明说。
“既然补习班都不赞同你化妆,你就先应着,少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