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惊言从来到北部就在为这件事做筹谋,一路走来没少散播闲言碎语。
但,皇帝能做得那么绝对,确实是意料之外的。
如果真的要破局,只能让她的父母也来北部。真是笑话,她们来了还能活着从北部出去?
她暗喜:“陛下娘娘是千金万岁的人,我怎么敢置喙长辈的做法?”
她没安静几时,故意问:“我的父母是路途遥远不能来,我是可以接受的。但,殿下呢?”
远在天边是无奈之举,近在眼前却不是了。
温宁昼不受宠,果真不是传言。
温宁昼霍然起身:“你什么意思!”
苏佟假装拦了一下,实则一直打量着虞惊言。却见她乖巧地坐在方凳上,浅笑着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随便问问,殿下急什么?”
“少来!”温宁昼气愤锤了下空气,平复下来,“别赌气,真能接受?”
“接受,但,”虞惊言一顿。
“但什么?”话是温宁昼一个人问的,但盯着她的有三双眼睛。
“我要你以太子的身份去官府,要一块儿令牌给我。”
宁游往门口挪了挪,苏佟却好奇走近:“你要官府令牌干什么?”
察觉到气氛的紧张,虞惊言实话实说:“婚礼可以从简,甚至可以不办。但我要个名分,太子妃的名分。”
“我要以太子妃的名义施粥。”
宁游说:“施粥可用不着令牌。”
“不只是施粥。”虞惊言解释,一脸认真,“我们还需要取暖用的棚子,不然吃饱了也会冻死在外面。”
“今年好像没到能冻死人的程度。”
此话出自温宁昼,又是一句很刻意的言语。很刻意地,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
虞惊言抿唇,分明没有任何动作,却又不容拒绝。“那是你在整日烧炭的屋子里不冷,是你天天吃饱喝足不冷。”
她发现了。
温宁昼很喜欢这样干,一边故意让自己显得很不着调,一面回怼她。但又不是很强硬的态度,像是在逗她。
令人恶心的玩笑。
但她也知道这次温宁昼在担心什么,直截了当:“我只要一块令牌。在不影响我做事的前提下,其他什么都可以听你的。
也可以向我父母解释婚事从简的原因。”
苏佟调侃:“赈灾,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虞惊言:“我来的时候,是备着婚事要用的银钱的。现在用不上了,拿出来赈灾也不算浪费。”
她说罢就站了起来:“殿下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天要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苏佟见她真要走,喊了个小厮把人送出去了。
瞧着人走远了,才气势汹汹地朝温宁昼走过去:“心里开洞了,心眼那么大!活生生的人上来了,就没察觉?”
温宁昼吐槽:“我告诉她的是,等我去接。谁知道她怎么自己跑上来了。”
宁游嬉皮笑脸靠近:“苏阁主,你对虞姑娘很不一样。怎么对我就凶巴巴的。”
“大庆奉行厚嫁,她可比你有钱多了宁二公子。”苏佟抱臂,“像你这种在我这儿蹭吃蹭喝的,我没把你撵出去就不错了。”
温宁昼掺和:“苏阁主拉拢大客户呢,你也要凑上去自找不痛快?”
苏佟坐好:“说起来,这姑娘我还真喜欢。看着温温柔柔的,声音也小,但又在谁那都不受欺负。”
宁游不服气:“还不受欺负呢?婚礼办成这样,谁受得了。”
“能受得了的人不就在你眼前了呢?对吧温宁昼。”苏佟当即反驳,轻嗤着拍拍温宁昼的肩膀。
“她们不待见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什么都无所谓,但虞惊言在大庆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她一定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