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括在北部待不长,在长夜慢慢落幕的时候,骑马,踏上了回大庆的路。
赵招溜烟跑进来:“爷!黎家那小子走了!”
温宁昼一惊!
怎么可能,黎括来城里不可能不来见虞惊言。
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他干脆撩了袍子去移霜院:“虞惊言,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禾苗拦住他:“殿下还是请回吧,我们姑娘还在病中,不便见来客。”
温宁昼不管不顾地往里走了几步,见禾苗态度强硬,气急:“我是来客?她是我温宁昼的妻子,是北部的太子妃,我倒要问问,我算哪门子客!”
禾苗愤愤挡在门前:“你确实不算客,我可没见过哪家客人会朝小姐射箭的。”
温宁昼的动作慢慢僵住了,那天朝堂上的消息没有刻意封锁,现在过了一天,早传的满城都是了。
他猛地转身,瞪着眼,指禾苗:“虞惊言到底在哪?”
禾苗倚着门框不肯让他进。
越是不让他进,他越是觉得有鬼。
他直觉虞惊言可能不在这里,但又想不通她能去哪里。一个病人,能跑到哪里去?
“太子殿下在找我吗?”
温宁昼顺着声音看过去,虞惊言正站在门口,面色红润,哪里有一丝一毫生病的样子。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病重的人,却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像一个活鬼在自己脸前蹦跶。
空气被冻住了。
禾苗的头仰得更高了,挑衅似的哼了一声。温宁昼回头看,在确认她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得时候,才惊觉自己被算计了。
他正在气头上,冲上去要与虞惊言理论:“你没事?”
虞惊言不轻不重地反问:“殿下盼着我有事儿?”
皮笑肉不笑,又是这样!温宁昼心里窝了一股火,气的他口不择言:“当然,我盼着你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免得给我添麻烦!”
意思被故意曲解了。
虞惊言也毫不客气:“我还以为殿下敢放箭杀我,就敢承认。原来是个缩头乌龟!让我猜猜,下次会是什么呢?”
“推我落水?给我下毒?还是,直接刺杀?”
温宁昼咬牙切齿:“你胡言乱语!”
虞惊言沉下脸,音调拔高:“那你朝我放箭,也是我胡言乱语吗?”
禾苗见状,一叉腰:“就是就是!满京城谁不知道这件事!你还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主仆两个一唱一和,一雅一粗,一严正一揶揄。温宁昼现在完全不占理,处于被动的状态。
“行,我认!”
他干脆一挑眉:“当天虞小姐骑的马被我找到了,咽喉的伤口很奇怪啊。你不准备解释解释?”
她干巴巴笑了两声,脸色仍旧不好看:“对啊,不准备解释。”
温宁昼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敢这么回答,侧身,无语到笑:“你还真是好样的。”
“多谢殿下夸奖。”虞惊言坦然接受,“殿下准备杀我,无非是觉得我威胁到了你,如果我说我不仅不会害你,还会帮你呢?”
谁夸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