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忽然问了句:“姑娘从常顿来的?见没见过太子妃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出于在城门口被拦住的考虑,虞惊言摇头:“我家公子前几天在这儿放粮受了风寒,我来替他求药。”
谁知道伙计手里的秤盘“咣当”一下,掉地上了。
老板的脸色也不好。
虞惊言自知说错了话,可怜连当个明白鬼都不能。眼看后院里有伙计开始抄家伙,她一把拉起虞惊言撒腿就跑。
“这里的人好奇怪,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
虞惊言气喘吁吁:“一提放粮,他们就知道是师归雩。”
那么,师归雩有什么是特殊的呢?特殊到值得他们动粗。
病弱,不是。
谦和好欺负,不是。
来自大庆……等等,他们在城门口是要堵截太子妃。而她这个太子妃刚巧也是来自大庆。
大概猜到了。
虞惊言对临城不熟,拐了两个弯,看着几乎相同的巷子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温宁昼挑眉,没出声,给她指到一条隐蔽的小道儿里。
虞惊言心里没底,但苦于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最后还是咬牙拐进巷子里。
慌乱的情形下,虞惊言的语速不慢:“我们需要尽快走,师归雩和我都很危险。”
“因为是大庆的人?”
这很容易猜。
都是大庆人,是师归雩和虞惊言最显著的共同特性。
温宁昼停下了,虞惊言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求居阁的后门。
刚一进去,她发现求居阁里慌乱不堪,小厮嘴里嚷着:“角落那间房的客人都吐血了,还能活吗?”
算账的丫头责备:“呸呸呸,快呸掉。别人的生死大事怎么能随便猜?”
虞惊言没有任何想法了,她想带师归雩走,现在,立刻。
温宁昼挡在她前面:“外面随时可能有人拦你,你先去车上,我去找他。”
她不知道温宁昼可不可靠。但因为师归雩之前肯跟他同行,眼一闭还是同意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
她一个人很难带走师归雩。
温宁昼当即安排:“张四,带太子妃去马车里,到常顿之前不准停车。”
虞惊言看着半掩的房门,像是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但她只能走。
师归雩,期望能再见一面吧。
虽然温宁昼说是不能停车,但顺利出了临城之后,张四还是停了车。
她的心情不好。
很不好。
张四笨拙地搭话:“夫人,要不要吃点东西?”
虞惊言接过干粮,道谢:“我冒昧问一句,你在太子身边待了几年了?名字是什么?”
张四用手背磨磨胡子:“我叫张四,跟殿下一年半了。诶,这可很长了,太子身边就没超过两年的人,”
虞惊言勉强笑了:“一年半本来也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