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斯莱特林的柯尔特·莱斯特兰奇可是相当卖力。"
雷古勒斯冷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纹路,
"他在公共休息室里编排的那些故事,连皮皮鬼都听得津津有味——说你为了讨好黑魔王,连家族的血统荣耀都可以践踏。"
他顿了顿,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
"虽然——我说实话,你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可言。不过现在,整个莱斯特兰奇家族都把你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贝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想扯出个笑容,却又被某种无形的枷锁生生遏住。她最终只是抬起手,指尖在雷古勒斯肩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轻得像片雪花,却又重得仿佛烙下一个誓言。
"好。"她声音里带着古怪的颤音,像是暴风雨前压抑的雷鸣,"我知道了。"
窗外的雪光映在她侧脸,将那道惯常的讥诮弧度柔化成近乎温柔的阴影。但转瞬间,她又恢复了那副倨傲的神情。
"谢谢你,雷尔。"这声称呼说得又轻又快。她转身时黑袍翻涌,把方才那一瞬的柔软彻底碾碎在靴跟下。
雷古勒斯的房门被轻轻叩响,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佝偻着身子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银托盘,上面堆叠着几份包装考究的礼物。
“小姐的圣诞礼物,”
克利切嘶哑着嗓子说,眼睛不敢直视贝拉,“克利切替小姐收好了。”
贝拉扫了一眼——
一个狭长的黑檀木盒,没有署名,但盒盖上烙着蛇与骷髅的暗纹——黑魔王的标记。
一瓶深紫色的魔药,标签上写着“勿近明火”,字迹潦草却熟悉——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手笔。
一个被施了缩小咒的咆哮信,正在盒子里不安分地震颤——毫无疑问来自她的母亲。
走廊尽头,纳西莎正倚在窗边,浅金色的长发被冬日的阳光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她手里捏着一杯未动的红酒,指节微微发白。
“你站在这儿,是等着被哪个纯血统的蠢货求婚吗?”贝拉懒洋洋地走近,顺手从侍者托盘上取了一杯火焰威士忌。
纳西莎没有像往常一样反唇相讥。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压低声音:“贝拉……有件事你得知道。”
贝拉挑眉,魔杖轻挥,在两人周围布下一个静音咒:“怎么?卢修斯终于发现自己是个草包了?”
“安多米达……”纳西莎的嘴唇几乎没动,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她生了个孩子。”
贝拉的手指骤然收紧,水晶杯在她掌心裂开一道细纹,琥珀色的酒液渗进她的指缝。
“1973年就出生了,”纳西莎快速补充,灰蓝色的眼睛紧盯着贝拉的反应,
“是个女孩,叫尼法朵拉。丽塔·斯基特挖到了消息,虽然卢修斯压下了报道,但……”
“但什么?”贝拉的声音轻柔得可怕。
“但食死徒里已经有人知道了。”纳西莎深吸一口气,
“亚克斯利在昨天的集会上暗示……黑魔王对‘叛徒的血脉’很感兴趣。”
贝拉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纳西莎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替我谢谢卢修斯,”贝拉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酒液,
“至于亚克斯利……”她的魔杖尖闪过一道猩红的光,
“我会亲自去道谢。”
纳西莎抓住她的手腕:“贝拉!别冲动——”
“放心,茜茜。”贝拉轻轻抽回手,指尖抚过妹妹苍白的脸颊,
“我很冷静。”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可纳西莎分明看见,她袖中的魔杖正泛着幽绿的光——那是死咒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