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贝拉下意识地抬头。
伏地魔没有解释,直接命令道:“现在。目的地,阿尔巴尼亚。”
阿尔巴尼亚。贝拉并不了解这个地方。但这个地名本身就带着不祥的意味——原始、黑暗、与世隔绝。
她压下心头掠过的不安,快步跟上伏地魔的步伐:“遵命,主人。”
格里莫广场12号只是短暂停留。贝拉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房间,甩掉累赘的长裙,换上便于在原始森林中跋涉和战斗的黑色紧身旅行长袍和厚底龙皮靴。将一个轻便的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包裹甩上肩头。随即,转身冲下楼梯。
伏地魔如同一个幽灵,已然等候在阴森的门厅最深的阴影里。沃尔布加受宠若惊地站在他附近,两人间却没有一句交流。
贝拉快步走到他身侧。伏地魔苍白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幻影移形那令人五脏六腑都错位的挤压感瞬间降临。
一阵扭曲后,阴冷潮湿、带着植物气息的空气猛地灌入贝拉的口鼻。眼前的景象正是阿尔巴尼亚边境那片原始森林。
参天古木枝桠虬结,浓密的树冠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湿滑的腐叶层,盘结的树根如同潜伏的巨蟒,散发着苔藓和真菌特有的气味。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黑暗气息。
伏地魔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朝着森林最幽暗、最不祥的腹地走去。他的脚步无声无息,黑袍拂过湿滑的苔藓和腐败的枝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贝拉紧随其后,每一步都深深陷入松软粘稠的腐殖质中。她神经紧绷,右手紧握袖中的魔杖杖柄。
伏地魔带她来这里做什么?一个秘密据点?一次针对某个目标的猎杀?
森林深处,光线愈发稀薄。
伏地魔最终在一片被巨大树根环抱的空地上停了下来。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由古老、饱经风霜的黑色岩石垒砌而成的祭坛。表面刻满了意义不明、线条扭曲的符文,许多地方覆盖着深色的污渍。
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恶气息从祭坛散发出来,让贝拉的后颈汗毛倒竖。
伏地魔缓缓转过身。在黑暗中,贝拉看见了他苍白阴鸷的英俊面孔,他冰冷的目光先是审视着这片被诅咒的空地,最后,那目光扫过贝拉紧绷的脸颊。“在这里等着。”
贝拉立刻垂首,姿态恭顺:“是,主人。”
她乖顺站在原地,眼角的余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这座祭坛…是做什么用的?伏地魔要在这里施展某种强大的黑魔法?
伏地魔走向空地边缘几棵形态最为扭曲诡异的古老橡树。伸出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指,指尖萦绕着肉眼可见的、凝练如墨的黑暗魔力。他开始在粗糙的树皮上缓慢而精准地刻画起来。
新的符文,远比祭坛上那些更加繁复、更加诡异,线条扭曲缠绕。随着他的刻画,一股冰冷、粘稠、令人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力量开始无声地汇聚、涌动。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森林里最细微的虫鸣声都彻底消失,安静得可怕。
他在召唤什么?还是在建立某种通道?
贝拉的心沉了下去。这绝非简单的任务。伏地魔对这片森林和这座祭坛的重视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他究竟在筹划什么?
就在这股被汇聚引导的力量达到某个临界点时,伏地魔刻画符文的手指骤然停住。
他并未转身,只是对着那片黑暗森林深处,发出一种低沉、嘶哑、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蛇佬腔。
蛇佬腔。主人是在召唤………蛇。纳吉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