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穿进来。
谢聿怀的生物钟向来精准。意识还浮沉着,首先感受到的,是掌心那份温软滑腻的触感——
谢遥的手依旧被他紧紧握着,十指相扣的姿势维持了一夜。
他缓缓睁开眼。
谢遥还在沉睡。她侧卧着,面朝着他的方向,身体微微蜷缩。那件兔子睡衣在睡梦中蹭开了些,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和线条优美的锁骨。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白嫩、莹润,甚至能看到皮下极淡的、青色的血管脉络。
整个人,在熹微的晨光里,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艳丽,却又带着易碎的脆弱感;那份毫无防备的、全然交付的姿态,让谢聿怀在刹那间恍了神。
他贪婪地用目光一寸寸流连——
她薄面透粉,睫毛纤长,深栗色发丝黏在唇边,唇角勾着一抹极细的涎液,更添几分纯真欲色。
睡衣一角在睡梦中被蹭得卷起,露出纤细的腰肢和若隐若现的腰窝。
谢聿怀屏住呼吸,不敢移动。晨光中的谢遥美得像幅文艺复兴时期的宗教画——纯洁又诱惑,让人想虔诚膜拜又想狠狠亵。渎。
作为润信集团的CEO,他一向以冷静自持著称,做事雷厉风行杀伐决断,却在此刻因为妹妹的一个无意识的动作而溃不成军。
昨夜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回卷——她羞红的脸颊,她装睡时颤抖的睫毛,她紧握着他的手……以及自己那句石破天惊的“我爱你”。
表白后的松懈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蜜意,在胸腔里发酵、扩散。
她还在他身边,没有逃离,甚至此刻如此温顺地睡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份认知带来的满足感,几乎要淹没他所有的理智。
鬼使神差地,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松开了与她交握的手。他的动作极轻,生怕惊醒了她。确认她呼吸依旧平稳后,他才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前倾。
一个轻柔如羽毛般的吻,带着晨起的凉意和无法言说的忠诚,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
谢遥在睡梦中似乎有所感应,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小巧的鼻翼翕动了一下,像只被惊扰的小动物。
谢聿怀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后背发凉,僵在原地。
过了几秒。
好在,她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睡姿,将脸更深地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并没有醒来。
这个小小的反应,却引燃了谢聿怀心底压抑的渴望。
他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落回她的唇上。
那两片柔软,像待人采补的花蜜,无声地散发幽香。
他像被蛊惑了,理智的弦悄然崩断,再次俯下身。
这一次,他的目标更明确。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极其轻柔地、如同蜻蜓点水般,在她微启的柔软上,印下了一个短暂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吻。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像是尝到某种禁忌的果实,又像是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巨大的幸福感在颅顶炸开,将他击得头晕目眩。
一触即离。
他不敢索求更多。
谢遥清醒时太脆弱、太防备,他害怕她的回避、抗拒,害怕亲吻让她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所以他只能像个小偷一样,在此刻偷得一个心满意足又隐隐不甘的香吻。
谢遥似乎又感受到了什么,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发出了一声更清晰的、带着鼻音的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