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掌心的药片。
就这样……吞下去吗?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像是凝固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远处城市霓虹的微光,透过窗户,在她身上投下扭曲的光影。
最终,她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手臂颓然垂下。
药片哗啦一声,散落。
她没有去捡。
她只是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摸索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她的手指在通讯录上滑动。
联系人备注“哥”在最顶端。她指尖悬停在那里。
过了四十几分钟。
她不能找他。
他会疯,会将之前承诺的“他会改”抛诸脑后,会把她带回北京。
她的指尖向下滑动,停在了另一个名字上:承承哥哥。
她点开了和李承的聊天窗口。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
她呆呆地看着空白的输入框。
过了许久,她的指尖才在表情符号库里,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机械性,滑动着。
最终,她停在了一个表情包上。
那是一个简笔画的小猫。
小猫被一根粗糙的绳子勒住了脖子,吊在半空中。它的眼睛是夸张的叉叉,舌头歪斜地吐出来,身体软绵绵地垂着。
小猫上吊。
她盯着这个表情包看了几秒。然后,指尖轻轻一点。
发送。
随后,她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陷进柔软的被褥里,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时间失去了意义,她不再期待明天。
大脑被抽干,心脏失去了活力,只剩下一副干涸的躯壳,像被苍蝇包围的腐肉,吞吐着灼热、干燥、难以下咽的氧气。
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慢性自,杀。
没有后悔,没有期待,甚至没有恐惧。
她不知道李承会不会看到。
不知道他看到了会怎么想。
不知道这算不算求救。
她只是……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