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透口气,真的快闷死了。”朱殷揉着脸,无意一甩还有些疼。
吴孟津目光阴鹜,刀子一般凝视着她,生怕她动了木窗。
“还想用那一套威胁我啊?”
朱殷最瞧不惯人威胁自己,更痛恨作践自己的人,抬眼轻蔑地回视他。
两人对峙,朱殷等他自己撒手,吴孟津不肯撒手。
朱殷肤如凝脂,一道掐出的红痕圈着手腕,细皮嫩肉的,再一用力蜜桃都能掐出汁来。
“别开!”吴孟津眼泪划过一丝恐惧,挟住朱殷的手臂微微颤抖。
朱殷怎么可能挣脱不开这弱书生,手指就要触到木窗边沿。
吴孟津眼里如死灰一般,按在朱殷手腕上的手有些脱力。
但朱殷只是碰到木窗上,便又扼住了力道。
“怕被人看见啊。”朱殷声音不高,含着几分挑逗之意,水里掬来的细沙一般,仰头审视他。
防周家,还是防外人呢?
朱殷有意探寻。
吴孟津神情没露出一点马脚,但按住的手却渐渐收回,匆忙坐回他那一边。
“不开了。”朱殷一锤定音,轻揉自己的手腕。
朱殷打心眼里好奇,想问些关于周家姑娘的事。
坐在另一头的吴孟津朝犄角旮旯里掩着袖子,冷不丁咳了两声,感到一阵恶心。
“咳咳——”
“周家姑爷,又怎么你了?”
“……你身上有男子沉香的味道。”吴孟津鄙夷地掠她一眼。
朱殷往袖子上嗅一嗅,才发现袖子上淡淡的沉香味,难闻倒不至于说,浮生散那个阴柔男人靠过来,这么轻易就染上了。
自己都没闻出来,这人一闻就闻出来了?
狗鼻子吗?
隔着袖子,朱殷单单露出一双幽暗的黑瞳,似是夜半捉鼠的御猫。“这么熟悉,是不是周家那位也给你送过啊。”
“未曾。”
“那周家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朱殷趁机开了话茬。
提到周挽,吴孟津有意回避,不经意绕开问她:“你今日出去时,明明是菖蒲紫……”
朱殷不屑地看向别处,不告诉她算了,她自己有眼睛看。
朱殷随口扔给他一句:“当掉了啊,这件很便宜,不然我这么个白吃白喝,坐享其成的,又没什么本事,怎么付得起月供嘛?”
怎么可能当掉,大娘觉得自己穿的好看,李思茵觉得自己穿的好看。
“当掉了?”
朱殷不再理他。
驾车的师傅是本地通,马车弯弯绕绕抄了城内近路,到了周家角门。
齐全是周家管家的,催促两个粗使丫鬟打扫门庭,先在地上铺上一层茅草,躬身请吴孟津一家下车。
却见多了个朱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