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那祈福牌吸光了自己的全部灵力,不用说,她肯定变了一回木头。可是她睡的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来的。
不管成没成,事她是做了,先回去见见大娘,一夜未归,她恐怕会担心。
日头刚出来,不少人往城内赶集,沿路也有不少推着小车卖早点的,卖杂物的。
朱殷走在路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路上的人瞧着她,就忍不住地窃窃私语。
“小姑娘真是一点不爱干净。”
“哪来的邋遢孩子,瞧着怪可怜的。”
她走到路边的塘子,对着水面照着脸。这才发现,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脸灰蒙蒙的,特别是右眼上,一圈黑,头发上也沾了不少,乱糟糟得跟从垃圾堆爬出来似的。
难怪别人说她。
现下外面这么多人,怎么能这么丢人现眼。可灵力又不够,飞也飞不起来。
朱殷心里咆哮,能不能突然来一辆马车来接我回去啊!
正这么想,身后传来斥声。
……
“前面的!你挡道了!”
一声有力的马嘶声从背后传来。
朱殷转身,两匹青骢马铁蹄高抬,险些踩在她的脸上。
“吁——!”车夫勒住缰绳,马蹄落地,尘土飞扬。
朱殷被灰扬的睁不开眼,揉掉眼里的细沙,面前发马车通身用以名贵楠木,雕刻星图,窗牖挂以精美的蜀锦帐幔,使车外人不能一探究竟。
这不是寻常人家的马车。
“长不长眼睛啊!”车夫瞪着眉毛,朝她叱道。车夫自觉的占理,因为他家马车大,长宽一眼看过去俱有四米长。
可朱殷分明站在人行道上,亦觉得自己在理,到底是谁不长眼睛。
她刚起来身上本就沾着起床气,不光走在路上还无端被人笑,连车夫都要无理的指责,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朱殷火冒三丈,小嘴叭叭一顿输出:“喂,把你眼里的脏东西擦擦,看好了,姑奶奶走在人该走的道上,反倒是你驾的马车,仗着马车大就可以无端来抢人的道吗?张嘴闭嘴血口喷人,难不成这道是你家建的,想走哪边就走哪边吗?”
车夫狗仗人势,底气十足:“小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知道我主子是谁吗?”
朱殷眼神轻蔑,抬头看车夫:“洗,耳,恭,听。”
车夫指着朱殷的头梁,说得一板一眼:“我主子是庄湖左城四海楼的少东家,识相的就快点滚开!”
朱殷嗤笑一声,手上摩拳擦掌:“还真是如雷贯耳!姑奶奶我揍了主人家的狗,主人家也想出来被我抡着拳头揍个鼻青脸肿吗?”
“姑娘,巧遇。下面的人有眼不识泰山,姑娘快快请上马车。”车内人声音清朗,声似弱冠之年,但他不拉车帘,等着朱殷自己上来。
朱殷不动,偏等他亲自拉开车帘。
从里头伸出双手,肤色温润,看着就从未沾过粗重的活,勾着车帘却只露出车内冰山一角。
朱殷补充一条:“用你的马车送我回去。”
车内人言笑晏晏,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我这马车今天就是特地来寻你的,自然是听姑娘的。你要它往东,绝不往西一步。”
朱殷捶着腰背,大步一跨,扯开车帘,立马慌乱合上帘子,蓦然红了耳根。
她就该知道遮这么严实的马车都一定是有原因的。
“是在下唐突了,若信得过在下,姑娘再拉一次帘子。”车内人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