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坐坐到下午,李思茵喝得烂醉,下来看见有姑娘穿着她做的衣裳,还跑过去同人家相拥。但她出来时忘了带钱,身上连一枚铜板都没有,最后还是贺游结的账。
贺游虽未被喝倒,但也站得歪歪扭扭,对朱殷说:“大桃,改日再找你,一定把你喝倒。”
“再说也喝不倒,快别叨叨了,我一个人搀着你们两个呢,快上马车吧你。”朱殷肩膀上靠着李思茵的头,一手扶着贺游。
马车就停在门口,朱殷把两人先送进去,待到自己要上马车时,肚子隐隐作痛起来。
这感觉,还真是似曾相识啊。
虽然每次反应的部位都不相同,可今天却是和昨天的一样的位置。
那个霉书生又跟人说什么蠢话,竟然挨了揍,而且流的血竟然不比昨天少。
车夫老郑见她蹲在地上好一会,想催促又怕她跟少东家告发,阴阳怪气地对她说:“姑娘,我可不想挡着别人的路喽?”
朱殷额上冒着冷汗,此刻不想同他置喙。
贺游坐在车里等不到人,急忙拉帘,一眼瞧见她蹲在地上,二话不说,跳下马车,他身上还有酒劲,情急之下差点摔倒。
“老郑!快去倒一杯热水来。”
老郑不情愿地下车,去浮生散要。
他只对里头的侍者说要一杯茶来,里头的侍者权当他口渴,给他送了杯上好的龙井。
“少东家,水来了。”老郑躬身奉上茶杯。
贺游夺过茶杯,茶杯摸着不烫手,他直接递给朱殷喝。
“怎么样?好受点没?”贺游担心问。
她忽觉左手像被紧紧环握住,手被掐得死死,但总算恢复了些体力。
朱殷意识到是他在握桃木符。
“呕——”可这浓茶,酒后喝茶,到底是谁要害她啊。
“怎么回事啊?过来帮我扶,送她去医馆!”贺游见喝水没效果,怎么还反起胃来,顾不上同朱殷再言语,催马车上路。
“驾!驾!”
硕大的马车在街上疾驰,老郑还是那副样子:“让开!让开!”路边有人推车运送水果,情急避让,橘子撒了一地。
车内李思茵还在安然酣睡。
“都说了没事。”朱殷脸上仍有些苍白,痛感一阵一阵的,但体内的暖流多少盖住了些。
“快点去看郎中吧。”贺游到底想着看看郎中才放心。
到了医馆门口,贺游扶着朱殷下来。
“我是真没事了。”
朱殷勉强说,捂着肚子自己蹒跚走。
贺游上去,先同秦无疾说了朱殷症状。
秦无疾出来瞧她,嘿,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昨天一同来的姑娘,后来还在外面吵吵嚷嚷的。
大夫捏着胡子,把她脉。
“这是先喝了茶,再喝了酒,然后又喝了茶?”
秦无疾去拿医针,嘴上还说着。
“小姑娘,趁早离那个霉书生远一点,你看你,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遭了殃,得亏来了我这,不然呐,可是治不好喽。”
可这就一会的功夫,朱殷左手心像被抓得死死,一阵热流汇来,好了许多。
秦无疾正好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