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蔺安正打算细看,却已然到了四娘的院子。
四娘很是高兴,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绣活,几步跑到苏蔺安的身边:“夫人,你来了。”
苏蔺安今日表情却意外的有些迟疑:“今日我来是想与你说一件事。”
“夫人请讲。”
“齐府可曾招到祛疤的名医?”
四娘神情黯淡下来:“尚未。”
苏蔺安伸手握紧四娘的小臂,传过去阵阵温暖的热度。
“四娘,我希望王棋此事了结前,你不动身上的疤痕。”
语落,她便把裴翊说的有关官府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给四娘。
苏蔺安攥着手心等待着眼前女人的答案,她知道,这一身伤痕原就是时刻提醒着四娘过去的痛苦,这样劝说四娘留在身上,着实太残忍了些。
却不料四娘也反手握紧了她,眼神郑重:“夫人,我知晓的,只想能让那王棋付出代价,这些都是小事!”
呼吸一顿,苏蔺安没料到四娘竟如此配合。
她将头点了又点,由心道:“好,谢谢你,四娘。”
两人又说了会案子的进展,在齐夫人留饭的声音中,苏蔺安还是踏出了府门。
望着苏蔺安离去的背影,四娘衷心地说:“夫人,当真是这个世界上顶顶好的人了。”
“夫人?”齐夫人抓住四娘的称谓:“她竟是成了婚的?”
“是吧,头次见夫人时,她身边的丫鬟便如此唤她。”
齐夫人摇头甩甩帕子:“倒真是可惜,我还想牵一回红线。。。。。。”
马车里的苏蔺安对她们的谈话一字不知。
她赶着去铁匠铺的巷子。
午时刚过,剩下大半天的时间不如去问问四娘那些邻里可否愿意出庭作证。
巷子比起上次前来时热闹了一些,但没有太多。
也就几位眼熟的妇人站在家门口边择菜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聊家长里短。
苏蔺安一眼就看到了上回拉那位失言妇人袖子的。
她快步往那处走去。
“夫人。”
那妇人亦是认出了她,满脸意外:“是你啊。”
“夫人,我是四娘的讼师,此番前来就是想问问你可否愿意出庭作证?”
苏蔺安不自觉期待着她的答复,眸子里是自己也不知道的希冀。
不料,那妇人尴尬笑笑:“这,我未曾读过书,上庭时想来也是说不清的,你去问问别人吧。”
她虽失望,但表示理解,转头寻找下一个目标。
前边坐着的妇人是苏蔺安头次去铁匠铺时,在外头明说王棋抢走四娘的那位。
她又将自己的诉求说了一遍,语气不自觉低微了些。
这妇人则是装起了失忆:“我何曾说过这种话呀,四娘与她夫君的事,我怎会知晓。姑娘怕是记错了人罢!”
笑容凝固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