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不说话。
我说:“我听过你的故事,关于罗马尼亚族群和狼人。”
凯厄斯说:“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认为他们对你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但我放弃了,“没什么。”我说。
凯厄斯眯着眼,似乎在辨析我的感情和态度。
我说:“如果你们发现了我不具备任何能力,你们会杀了我吗?”
凯厄斯冷笑着,“你认为呢?”
“如果你们决定杀了我,那就把伊曼也杀了,他甚至□□过自己的学生……他允许了别人付出过度的条件,他没资格拥有权力,他不配做一个老师。”
“你习惯审判你的同类,发现了吗,你有扮演上帝的癖好。”
我的心脏刺痛了一下,我说:“如果他能好好地活下去,我又为什么该死。”
凯厄斯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你为什么要如此费力地期待一个道德剧本,过于愚蠢。”
“是吗?愚蠢?”
恶毒的语言催生出我报复的心情,我无比贴近他的嘴唇,法语中的气息从我的齿间流转出来又喷洒上去。
我冷漠地说:“你没感觉到吗凯厄斯,我对你产生了其它的感情,这都是因为我之前过于愚蠢的人生。”
他的嘴唇死死地抿着,我能感觉到里面的牙齿在碰撞。
我开始表演:“就像今晚,我决定放出自己的血,用来维护你。”
“闭嘴。”凯厄斯凶狠地说。
“但是,”我回以他同样坚硬的眼神,“告诉你一个真相,我不会嘴对嘴给他们渡血。因为我感到恶心,即使会死我也感到恶心。”
凯厄斯一言不发地瞪着我。但我还没说完。
“也许是你的外表过于美丽,精神过于脆弱,所以我才会吻你。”
我感觉自己的语言系统正在失去控制,我继续说:“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面没有预兆也无法解释地萌发了一种感觉,无论是你的弱点或才能都不会对此产生任何影响。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说:“说下去。”
我得逞地笑了,尽管笑地有些虚弱。
“你不该玩我,昆西,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下去。”
风越来越大了,树从尖端开始,像幽灵一样摆动。
我紧抓着他衣领的手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你能飞吗?”我说。
他不明所以地瞪我。
“能飞真是一件好事。”我也希望我能飞,如果我能飞,我愿意原谅任何事,包括我自己。
房子发出爆裂的一响,我的最后一根指头彻底离开他的衣服。
他察觉到了我的动作,眼部的神经过于激愤地抽动着,眼瞳中的红色愈发浓郁。
轰地一声,伴随着倒塌引起的狂焰,我的身体向后倾倒——下坠。
一秒。
两秒。
“你真该死。”
我的一只手被压在他的臂膀里,与此同时,我发现,当我用力越少,我被怀抱的越紧,滚烫的额头贴在他的下颌,我静静地呼吸并且神奇地忘记了羞耻。
身体上的虚弱瓦解了我一直以来对抗的姿态。
我用最后一点力气抬起手环着他的脖子,把自己无限地压向他冷硬的胸膛,唯一一个心脏,在贴紧的身躯之间快速剧烈地跳动。
他真的非常非常冰冷,就像死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