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德殿出来,还未来得及将伤处上药,季卿砚便听人来报说温辞筠跟一个医婆走了,二人共处甚久……
她去找医婆做甚?
她又能去找医婆做甚!
“薛翊!”季卿砚厉声喊道。
候在外边的带刀侍卫闻声上前道:“属下在。”
“拖住谢芷!”
一声令下,季卿砚倾身上前将温辞筠抢过桌,将人牢抱住转身往楼外去。
名叫薛翊的侍卫抽刀上前将欲夺温辞筠的谢芷劈开,调转刀锋之际,伸手将乌寻云拦下。
“乌公子,没看见殿下正在气头上?你上去只会火上浇油。”薛翊笑着,转头看向谢芷,将刀抵在她的颈上,“我听说过你,是你将言小将军绑回来的,改日我们再堂堂正正打一场……”
“谁要和你打!”谢芷怒见着温辞筠被季卿砚掳走,心中忿忿不平,“你主子要将我主子带去何处?”
“可能是东宫吧。”薛翊听见楼下马车动了,收了刀道,“毕竟那里你就闯不进去了。”
见人想走,谢芷正欲追上前,却被乌寻云拦下。
“谢乌公子。”薛翊笑拜,偏头看向谢芷又道,“我本也不想多管闲事,但总觉得这事各方的动作都不太对劲,便提醒谢侍卫一句,明日你家主子定会去大祈寺,届时是个好时机。”
“什么意思?”谢芷凝眉,不解他说这话何意。
“你要护你的主子,我自然也要护我的主子,言尽于此诸位告辞。”
昏暗的马车中,温辞筠依旧被季卿砚横抱着箍得紧紧的,将她的素衣上也沾上酒味,染上同样的味道。
一路无言地被人“挟持”,借着被人带出马车的一瞬,温辞筠望见了一旁云秦王宫的瞭台,回过首见到了一座肃穆沉重的宫殿。
他竟将她带回了东宫?
想要做甚?
“都出去!”
边朝内殿走,季卿砚边叫内殿的宫娥都退下,顺手将人丢上榻。
温辞筠静默着坐在软榻上,抬眼看着眼前正生闷气的人,偏过头不想理会人,翻过身欲爬下床,却被人束住手,覆身压住。
“你想做什么?”
言语间的冷静与稀疏平常,将人激得火气更大,而温辞筠似还觉得不够接着又道:“若是想寻我泄火,近日身子不便……殿下还是去寻别人……”
“温辞筠!”季卿砚低吼身下人,“你又想做什么!适才你去了何处!”
“原来你知道我是谁?”温辞筠将口中的不屑吐到季卿砚面上,似在讽刺他,“那你又是怎么敢引诱我的?还闯了这么大的祸!”
“我引诱你?”季卿砚气得大笑一声,“是你聘我带你来望京,如今我将你带来望京,便翻脸不认人了?温辞筠你当真薄情寡义!活该当那么多年道士!”
“那也是拜殿下所赐!”
温辞筠朝季卿砚踹了一脚,力气虽小的无济于事但总归叫人晓得她很生气。
胡乱纠缠之间,长裙被推起,沾在素白绸缎的点滴猩红将季卿砚的心底刺痛,他午后在明德殿挨的打算什么!
“温辞筠!”
季卿砚怒骂着站起身,盯着温辞筠理直气壮甚至有些厌恶他的脸,而后看向适才被他翻出了点滴猩红,白皙的腿上还留着干涸的痕迹。
“我知道我叫什么!”
温辞筠将被掀开的裙底盖住,爬起身盯着气得发抖的季卿砚,嗤笑着他无情至极。
“季卿砚是你荒唐过了头,而我是替你解决荒唐的人……你应该……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