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午今依旧是被吵醒的,宋如卿又在和她的狐朋狗友们打麻将,余午今看了眼,她的房门今天是被关着的,但仍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条缝。
余午今烦躁地翻了身,她背对着门,戴着耳机刷视频。
“你们先玩,我去排个尿。”
一个粗嘎的声音传进余午今耳朵,这声音有点熟悉,仔细想了下,是昨天那个男人的。去宋如卿家里的厕所会经过余午今的房间,余午今警惕了起来。
少顷,随着隔壁的卫生间发出冲水的声音后,一道厚底皮鞋踩地板的咯吱声也响了起来,并且越来越近,突然,毫无征兆地,那声音停在了余午今的房门口。
通过手机中深色的视频背景,余午今看见那个猥琐的男人正站在她的门口看着她,男人昂着头往房间里探,余午今屏住呼吸,她将被子盖过头顶,胃里顿时涌起一阵恶心。
男人用手轻轻推,门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余午今的身体僵了起来。
“干什么呢,不是上厕所吗。”宋如卿走过来,在男人的腿肚子上踹了一脚。
男人急忙收回手,恶劣地掩饰自己,“拉肚子,上得久了点。”
“事真多,完事就赶紧过来,还玩不玩了。”
……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宋如卿才将那伙人潜了回去,她推开余午今的房门,抵门的椅子被摔在地上,宋如卿命令道:“我饿了,快去做饭,别装死。”
余午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我看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应该不需要我照顾。”
余午今下床,她推开宋如卿走了出去。
宋如卿跟在后面不依不饶:“我身体好不好,你都得照顾我,就算我死了,你也得好吃好喝地供着我。”
余午今顿住脚步,她转身,看着宋如卿蛮横无理的样子。
“哐当——”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余午今掀翻了麻将桌,麻将哗啦啦地滚到了地上的各个角落。
“我跟你说没说过,这段时间不要在家里打麻将,不要带乱七八糟的人回来,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尊重人,为什么一点隐私也不给我。”余午今歇斯底里地吼,罕见的失了态。
怔了一瞬后,宋如卿也红着脸吵:“你要什么隐私,你有什么隐私,你的什么我都有权知道。这个家,你愿意住就住,不愿意住就滚。”
拉开铁门,宋如卿将余午今推了出去,她嘴上骂着:“滚,你个白眼狼,没心没肺的东西,给老娘滚。”
余午今被推得踉跄了几步,一阵冷暖交替后,铁门被“砰”地关上。冷空气流过,余午今恢复了几分理智。
余午今敲了敲铁门,她对着里面说:“我拿衣服。”
下一秒,门被打开,宋如卿将余午今的羽绒服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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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午今漫步在路上,一件薄羽绒服不足以抵抗夏宜的冬,刺骨的寒气逼得她直哆嗦。一场雪从昨夜开始下,此时路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每走一步便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路过一个花坛,花坛沿整齐排列了一排用雪做的小鸭子,余午今停下脚步,她蹲下,和那群小鸭子聊了起来。
“下雪了,小鸭。”
小鸭的回答是无声。
因为下雪,外面没有人,就连公交和出租车都很少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