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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2页）

“好，阿姨，那我就先回厂里了。”

陈允正要转身离开，林棠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别走！”这一喊，让陈允有些不知所措。

“爸妈，你们都先出去，我想和小陈同志单独聊聊。”

父母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给两个刚认识不久的年轻人腾出了空间。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很难想象这么年轻的手居然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老茧。林棠觉得手感不太好，甚至有些硌人。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细腻触感，陈允眼神慌乱，一时不知该朝哪看。

林棠随即松开了手，开口打听道：“昨天我是掉进哪个池子里了？我不太记得了。”

“就在南区人民公园的池塘。你昨天喝了点酒。”

林棠挠挠头，对自己的酒量有些惭愧。“你说要回厂里上班，上的什么班？”

“在机床厂，技术工人。”

陈允话少，问一句一般只回几个字。她继续问了生日，家里几口人……他每个问题都耐心答了。

“谈过恋爱吗？”

“没。”

“你喜欢林棠吗？我是说……你喜欢我吗？”林棠发誓，她真的只想知道在她来之前，这个相亲进展如何。

陈允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他喉结动了动，紧绷的背部更加挺直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说，他不擅长将爱意挑明。

“那你觉得我喜欢你吗？”林棠没得到答案，有些不甘心，再次试探道。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林棠步步紧逼，眉头微蹙假装生气。

陈允果然受用，连忙解释道：“你之前跟我说的就是不知道。你不是说……”

“要约会10次才能告诉我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竟看出了些娇羞。

林棠一口气憋了许久，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么会谈恋爱。

陈允腰间的寻呼机又开始滴滴滴响个不停，他只好拿出随身带的笔和纸，写下了自己的号码，连同单位地址，具体到门牌号，一起塞进林棠手里。

“我得回厂里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没事就不能打吗？”林棠揶揄道。

陈允咬咬牙，又实在拿她没办法。

“能。”

晚上回到家，林棠摊开纸和笔，拿出万年历，将今天打听来的出生日期一通排列。

林棠眯眼盯着纸上的字看了好一会，根据她学到一点皮毛的子平法，掐指一算——此造虽早年动荡，但中年以后会发迹，大运走到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