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给蒋成峰看时,正好段屹也在。
“没什么问题,你今天准备一下伦理申请的文件,我去申请实验室,估摸着下周二三能批下来,你看看组里谁比较闲的,可以让他们帮你,挂个二三作。”
“好的老师。”
简随安在读本科的时候就帮着师兄师姐给被试涂导电膏,对这套流程非常熟悉。
正好周末办公室不开门,简随安下午汇报完之后便给宵阳发消息,问她晚上有没有空。
本打算是请她吃饭,宵阳说周五店里忙走不开,让简随安直接去酒吧,吃她招牌的蛋炒饭。
于是简随安难得早退,先回家放东西,把贝斯背上,才走着去宵阳的店里。
还没到酒吧正式营业的时间,宵阳正在炒饭,把想来帮忙的简随安轰出厨房,让他自己在店里转转。
简随安放下琴包,走向那片满满当当的照片墙。
下面的都是最近新贴上去的照片和留言,最多的内容是“希望盲审通过”,再往上是新年、元旦、圣诞,随着时间倒退,便签开始变黄,每一张拍立得里都没有段屹。
他们以前每逢过节都会一起拍照片的。
简随安本以为几年前的东西被清理了,踮起脚才看清上方便签的落款时间,就连十年前酒吧刚租下来的时候都有。
但他挨个找过去,也没看到当时自己写下的那些。
端着蛋炒饭出来的宵阳见状,叹了口气,“你走之后,段屹就把那些都扯下来了。”
当时宵阳问他怎么处理,段屹就冷冷地甩下一句:“扔了。”
简随安回过神来,点点头,“正常。”
让前任留在自己生活里,的确不是什么好习惯,简随安在宵阳对面坐下,装作若无其事地给面前色香味俱全的炒饭拍了照,“阳姐,手艺见长啊。”
“尝尝,对了,沈青听说你回来,本来也想过来的,结果被领导扣下加班,估计会晚点。”
简随安愣了一下,才问:“他已经工作了啊。”
沈青是简随安的大学朋友,学的是美术,挺文艺的一个小男生,在简随安的印象里留着齐肩的狼尾,最近的拍立得中变成了一头利落的银色短发。
“对啊,沈青和乔羽大学毕业就工作了,陈陈前两年订婚,你再不回来,他老婆娃都快生出来了。你呢,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待着?”
“也回来过几次,每次都挺仓促的。”
简随安回来过几次,偷偷找过段屹,在得知他已经开始新生活后就离开了,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昔日的共友,也怕近乡情怯。
偏偏他又是那个主动断开关系的始作俑者。
“大家现在都挺忙的,聚的也少,听说你回来,还说找时间一起吃饭呢。”
“好,正好有机会和大家解释。”简随安说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呀,大家都懂。生气归生气,也没真的怪你,就是挺担心的,没少问段屹。你知道他也是个几棍子敲不出什么屁的性格,他那会儿一声不吭跑来酗酒,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都快吓死了。”
“他…没和你们说原因吗?”
“没有啊,”宵阳摆摆手,“后来也跟个没事人似的,就说你俩和平分手,原因都没说。”
宵阳已经脑补出一百个狗血剧情,什么家里世仇、父母拆散、生病,却没想到简随安轻飘飘地冒出来一句:“因为,我们不太合适。”
“真是和平分手?就因为不合适?”
简随安点点头:“我提的。”
“不合适”这三个字,太广泛、太具有普适性,又太敷衍,太让人无力反驳。
“我们两个有很多的想法都不一样,也不想让对方为自己做出改变,未来要走的路好像也不一样,继续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一提到这个,简随安的情绪就有点低落。
其实合不合适都只是借口而已,相爱的人是不会走散的。
“好了好了,难得来一趟,不聊以前的事了,喝点?”
简随安拍了拍琴包,“我把贝斯带来了,要听听吗?”
“嚯,谁家店的头牌小帅哥被我挖来了?你等我去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