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千龄不明所以地看向贾想,贾想仍环住他,逗了逗他的鼻尖。
“莫要多想。”贾想轻声道。
熟料,这位教祝千龄莫要多想的人,想得却比祝千龄还要丰富。
【为何灵脉里的污垢被清除了大半?】
【为何灵海的破碎程度减轻了不少?】
【为何灵海能够探寻到魔息的存在?】
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一句——
“快睡吧,”贾想轻飘飘地在祝千龄的额间落下一吻,“我在。”
祝千龄窝在贾想的胸前,他侧着耳,在贾想隔着骨血的沉稳心跳声中,自己胸腔内那一团肉却越跳越迅疾。
他好似要飞起来了。
以至于隔日春半为他着衣时,祝千龄罕见地朝着春半微微一笑。
他甜丝丝地唤道:“春半姐姐。”
春半难得怔愣:“何事?”
祝千龄笑得更为和善殷切:“姐姐,我想睡在内室的隔间里,可好?”
还不等春半搬出规矩,祝千龄又补充道:“义父会允许的。”
此般,祝千龄不仅成了贾想的义子,还成功登堂入室,在贾想一言堂的主殿中,霸占了一张小榻。
他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每日都守在贾想身侧,毕竟贾想本身便不爱出门走动,常常搬着一堆书卷就窝在书房里不愿出来。
反倒是陈乐行,时刻关切着祝千龄,自从贾想不阻止他们二人的会面后,陈乐行千方百计想要与祝千龄独享一方空间,每次都会被各种意外搅黄。
祝千龄本不愿多见陈乐行,但每当他与陈乐行独处时,就会被他人刻意干扰,随后自己会被带到贾想面前,可以大大方方地黏着贾想,祝千龄便开始想方设法与陈乐行会面。
贾想自然是不知道祝千龄的小心思,在他眼中祝千龄就是个任人欺压的小可怜,虽有獠牙,但不过是幼狼犬齿罢了。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祝千龄的灵海慢慢地康复了。
那一抹魔息似是故意显露在贾想眼前,让他顺着幻境的说法,一点一点地利用魔息去修补祝千龄七零八碎的灵海。
待到灵海恢复到五成时,祝千龄便显露了他傲人的天赋。
也是那时起,贾想的感化值猛地飞涨,最后堪堪停在了四十三点。
再也没有向前迈过一步。
但时间不等人。
祝千龄从十四岁的少年郎,逐渐蜕变成一名成熟的青年。
贾想夜以继日地排查着魔窟的讯息,还要应付南海北川两头的来信,稍有不慎露了些许消息,就会被长老会的人敲打,过得可谓是精疲力尽,半夜祝千龄不打招呼就钻进被窝中,他都没有余力去说教。
异常,是祝千龄十六岁生辰的第一天。
感恩南海大巫,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贾想提供祝千龄的生辰八字。
晨光微熹,贾想被身侧窸窸窣窣的声响惊动,迷糊地睁开眼,便见祝千龄羞红着脸,手忙脚乱地遮捂着下身。
意会只需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