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嘉轩模仿电影里的“赌神”摸扑克牌的动作:“不如我们也去斗金看看?”
陈宗礼反问:“看什么?”
“看看你弟有没有赌神风范啊!”庄嘉轩看热闹似的,撞撞他的肩,“你这个当哥的,赛车你不管,赌钱呢?管不管啊?”
陈宗礼看他一脸不怀好意,皱眉:“你到底输了多少钱?咬着他不放有意思?”
庄嘉轩被扎到心,“啧”了声:“关键是那小子实在是……太另类了。15岁的学生出入那种地方,太不像话……”
“你小学没毕业就想当古惑仔,你也挺不像话的……”
陈宗礼说完这句话,冷冷看了庄嘉轩一眼,没再说话。
彼此做了那么多年朋友,对太子爷的脾气再熟悉不过。在他面前可以口不择言,但不代表他没有边界。一旦触碰他心中重要的人和事,他就会开口警告。
让庄嘉轩感到疑惑的是,陈一诺在他心中的位置那么高了?
陈宗礼拿起喝光的空瓶,做了个标准的投篮动作,“chua”地一声投入几米外的垃圾桶,完美命中。然后拿起校服,朝教室方向走。
庄嘉轩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他跟陈宗礼从小学一起长大,陈宗礼总是拥有高于同龄人的智慧和城府。他喜怒不形于色,喜恶也不形于色,像一团绚烂的迷雾,让人摸不着,猜不透。
这样神秘的人,现在又多了一个陈一诺。他喃喃: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庄嘉轩朝他喊道:“喂!那到底去不去啊?”
陈宗礼手指比了个“七”,意思是晚上7点。
旁边的同学被他喊声吸引过来,笑嘻嘻问:“去哪儿?轩哥!求带~”
庄嘉轩摸了摸寸头,随便应付道:“去~看~赌~神!”
……
晚上,陈宗礼换了一身休闲服,跟庄嘉轩在岚枫山赛车场碰面。
约定时间差不多,庄嘉轩穿了一身廓形西装,头上喷了摩丝,企图把短小的寸头硬抓成大背头。
陈宗礼上下打量他的打扮,掏出手机给他播了首《athehole》——赌神出场曲。
“dadada……”音乐响起,庄嘉轩很受用地甩了甩西装下摆。
还朝他挑眉:“要不是我姐让我读书,古惑仔是我的第一志愿,赌神就是我的第二志愿。”
陈宗礼关掉音乐,一脸严肃看着他:“要不是你姐让你读书,你早就被砍死在外头了。”
说完,推着这位“赌神”,朝堕落街“斗金”赌场走去。
“斗金”门口站着几个古惑仔,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被保安拦在外面,说他们是未成年不让进。庄嘉轩人脉广,只点头打个招呼,就有人带他们进去了。
庄嘉轩不忘拉仇恨,指着那群五颜六色说:“未成年古惑仔也是未成年!不许来赌场,浪费时间又浪费钱!”
陈宗礼一脸无语地跟在他身后:“训导主任是你第三志愿吧?还挺积极阳光……”
庄嘉轩立马变了脸:“嘿!你这个提议不错,我今晚就加上。”
……
“斗金”的门面是一家正儿八经的酒吧,进入灯光昏暗的负一层,才是真正的赌场。
赌场的整体布置跟合法赌场差不多:一排排老虎机,一张张圆桌,得体的荷官,以及让人沉沦的纸醉金迷。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来“斗金”。
他们成年之后,赌桌上的东西也成了一门课程,会用到商场应酬上,所以他们都要涉猎。但,仅限作为应酬手段,不允许沉迷,这是不成文的铁律。
“斗金”人多眼杂,陈宗礼又身份特殊,为了不惹麻烦,庄嘉轩提前打点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灯光比大厅昏暗,但有落地窗,正好对准赌厅出入口,陈宗礼故意选了靠窗的座位,边玩□□,边守株待“卷毛”。
等了大概一小时,小卷毛终于出现。
进门时,依然是低配版本的打扮:厚瓶底眼镜,背着书包,低着头跟在古惑仔“大飞”和他的小弟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卷毛是被大飞的霸凌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