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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灭门（第2页）

一只劲瘦的苍鹰从天而降，带着几分依恋地落在她肩膀。

张晚晚把疑问用羽笔写上，塞进鹰脚上绑着的竹管里，又拍拍那鹰将其放飞：“去吧。”

街头巷尾只能打听到一些表层消息。

张晚晚回住处放下披风，换上一身深红色新制布裙，拿上包花生酥出了门。

她轻快地走到集市第三巷——那里站着个卖糖葫芦的小姑娘。

小姑娘戴着一顶赃旧的青布帽子，手里拿着捆斜插几根糖葫芦的稻草把，一双眼睛清澈可人。

做这行的一般都是些成年男性手艺人，一个小姑娘举着略显沉重的稻草把卖糖葫芦，显然很惹人怜爱。她的生意肉眼可见的不错——那稻草把上的糖葫芦几乎已经卖完。

小姑娘叫小鱼，出身民间组织百晓堂，是张晚晚正在培养的小徒弟。

见张晚晚到来，小鱼把最后两支糖葫芦收起，向张晚晚迎了上来，眼带笑意问道：“晚姐姐，是问那个竹笛大哥哥的消息么？”

收到张晚晚传信之后，小鱼连夜搜集齐全林枫的相关消息。

张晚晚把花生酥递给小鱼，认真点点头。

两人坐到附近的摊档旁。小鱼掏出块花生酥放进嘴里，脸颊鼓鼓，眼神炯炯，可爱极了。

“这疯了的王公子，原本是陵州知州刘晋手下。他妻家的茶点就是这刘知州入股办起来的。五年前陵州莫家灭门案，刘知州负责善后，费尽心思保下个人，就是乐师哥哥。”

张晚晚心中一动，嫖客和林枫竟都是刘晋手下。

“林哥哥因双亲早亡，从小寄住在莫家读学，是莫家少公子莫雪宸的至交好友。刘知州虽保下他的命，他还是受了牵连，被下令充入教坊司。”

从饱读圣贤书的君子变成个吹拉弹唱的伶人，这林枫也是可惜。张晚晚心道。

小鱼继续说：“莫家灭门案疑点颇多，官府调查却说是遇到歹人。青天白日的，谁信？哪个歹徒敢杀将军？而且莫家十几号精兵强将一夕毙命，这也不是一般歹徒能办到的事情。”

“整个莫家，就只剩一个浪荡在外的少公子莫雪宸逃过一劫，后来不知去向。他那从小被送到乡间养病的幼妹，好不容易病愈归家，也一夕丧命，香消玉殒了。”说到这里，小鱼有些沮丧。

她抬起头，看着张晚晚，抿了下嘴神色悲戚道：“姐姐，莫家军是抗击北狄人的英雄，他们不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的！”

张晚晚轻轻抚摸小鱼的头，眼中满是怜惜。

“不说这个了。”小鱼摇摇头，重新振作起来，“晚姐姐的师父，还是没有消息吗？”

张晚晚看向谪仙馆的方向，眼神空远：“谪仙馆没消息，苍鹰也才刚放出。”

……

日落后，张晚晚回到暗巷，手中提着好几个装有衣服吃食的包裹。

往高处一看，屋檐上仍是不见鹰的影子。她把东西搁在木桌上，片刻后拿定主意，从枕下取出一柄刃似秋霜的短剑。

剑名“踏月”，是师父传给她的。

明月初悬，房影幢幢。从悬铃树上看到的教坊司，宁静而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