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地上,疼得意识模糊。
拳头终于停了。
花奴儿缓了片刻,恢复了些许清醒,惊觉对方是真的动了杀心。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的脸肿得变形,还是挤出一个讨好的表情:“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声音含糊不清,像是含着一块冰。
江跃鲤骑坐在她身上,弯腰捡起掉落的匕首,刀尖锋利,悬在花奴儿咽喉上方。
花奴儿头脑发晕,双手颤抖,抵住江跃鲤的手腕。
可是她使不上劲了。
“求求你,不要杀我。”她呜呜地哭着求饶,“再也不敢了。”
江跃鲤脊背挺直,双手握住匕首,自上而下,俯视着满面红肿的花奴儿。
花奴儿模样凄惨,只剩一只眼睛能勉强睁开一条缝。
江跃鲤握刀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手,手臂,以及至于整个人都在颤抖。
肾上腺素褪去后,她感受到了手背传来的丝丝疼痛,以及内心深处的害怕。
她从未杀过人,甚至连只鸡都没宰过。
她不敢杀人。
她真的不敢啊。
可是这个人不能留。
心机深沉,毫无底线,心又无比毒辣,放过她,定会后患无穷。
花奴儿见江跃鲤犹豫,哭嚎得更加凄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杀秦大哥是迫不得已,花老板手段太狠才不得不反……
江跃鲤耳边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也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
或许,可以把她押回第一重魔域,交给花满楼处置?
毕竟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自己不过是一介路人,何必掺和太多。
江跃鲤握着匕首的手刚要松开,又猛地攥紧。
不行!花奴儿的话根本不可信。
她已经知道魔心在凌无咎身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凌无咎现在状态极差,花奴儿又是惯常在魔域生活的,知晓许多他们不知道的规则。
押回去风险实在太大了。
还是要杀了花奴儿。
还是要杀了她。
江跃鲤定了决心,气血上涌,手颤抖得愈发厉害。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准备下手。
手臂传来一阵温热,接着一紧,她被温热的手提了起来。
凌无咎浑身缠绕着黑色魔气,不知何时站在了
她身侧。
“别看。”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闻言,江跃鲤侧过头,紧紧攥住他的魇氅。
一阵微风拂过,脚下传来“叮”的一声脆响,以及花奴儿戛然而止的惨叫。
旋即,手中的衣料突然被抽走。
江跃鲤顿觉不妙,连忙睁眼。
却再不见凌无咎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