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凝起灵力,法宝散发出微弱光华。
外头脚步声自门外走进。
灰衣修士走进来,转头扫了一圈,发现并未有其他人。
“老董,你在里面偷懒啊,快来,那边要上梁了。”
“来了。”灰衣修士应着,转身出了门。
江跃鲤已经回到了镇上。
来往人群热闹,路中央忽地出现一人,他们也不惊讶,避开各走各路。
江跃鲤一路飞奔,跑回到客栈,爬上楼梯,砰地推开客栈的门。
凌无咎正坐于榻上调息,闻声,缓缓睁开双眸。
江跃鲤合上门,转身朝他走去,“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凌无咎双眸黑润,沉静地望着她,似乎天地里,只有她的身影。
他平淡道:“你记起来了。”
江跃鲤张了张红唇,心脏猛地一滞,呼吸一顿。
她本想通过现下的预知影响过去,可如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越是想说,窒息感便越强,喉咙里像是塞了一个会膨胀的软球。
原来这个也是禁制的内容。
此时此刻,她很想将高人拖出来,疯狂摇晃她肩膀,问问到底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在心中骂了一句垃圾标准后,她鼻头一酸,又打出一个喷嚏来。
阳光自窗棂洒落,浮尘在其中跳跃,形成一道光柱。
透过光柱,她看到了凌无咎平静的眼眸,瞳仁黑得纯粹,似无星的永夜,平静得让人心悸。
她快步朝他走去,激动面颊泛粉:“一半一半吧。”
可得知她记起来后,凌无咎却并不激动,形如老僧入定,仿佛早已知道了一切。
她站到他面前,问道,“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凌无咎深邃地望着她,沉吟片刻,道:“不可说,会乱因果。”
江跃鲤弯腰,与他平视,他依旧古井无
波。
江跃鲤:……什么浪漫绝缘体。
在这安静氛围里,她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他今日的态度不仅平淡,简直称得上冷漠。
总不该到手了,就不香了吧。
啧,男人。
可她看人眼光一向都还算不错,他这般态度肯定事出有因。
“发生了什么事吗?”她问。
凌无咎答得平静又诚实:“心魔凶戾,我将其剥离压制,连带着将七情六欲也一并镇压了大半。”
果然事出有因。
即便得知了缘由,江跃鲤也依旧心头发紧,总觉得他此刻的状态透着几分不对劲,就像是一根蜡烛即将燃尽后,仅剩的一点平静的小火苗,经不起任何起伏,随时都可能无声熄灭,徒留一缕青烟。
“就只能一直这样压制吗?”她问。
凌无咎轻轻摇头,“我可将其慢慢炼化。”
江跃鲤闻言,心下稍安。
这才是蔑视天地的大佬。
与之相对,她忽地想起回忆中他战五渣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