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色愈发不佳,顾不得局面,开始胡乱言语起来:“你懂什么!你又看到了几个人啊?!你可是不知道,那天可抓了不少人!我亲眼所见,抓的都是被严漌打的人!”
这人色厉内荏,急得跳脚的样子看得众人好笑。
还有好事不怕的,依旧挑着问题来问:“是吗?我那天也在楼下瞧见了,抓的人不是都全须全尾的吗?”
“是啊是啊,严漌才叫被打得那个可怜哟!那一张脸,血次呼啦的。这么俊的一小伙子,可别叫害毁容了哩!”
众人三三两两地讨论起来,或惋惜,或看戏,或感概,却独独没有应和那人的。
那人说:“你们这群鼠目寸光的人!又懂些什么?!”
“严漌他就是活该!”
“做多了亏心事!他就该是这个下场!”
众人眼色纷纷变幻,看此人只觉跳梁小丑般可笑。
还说什么严漌是疯子,他自己倒更像。
这人看着众人脸色阴沉沉的,竟疑心自己也要挨打,于是捂着头飞一样跑走了。
可他嘴上是依旧坚硬的:“你们爱信不信!总有你们后悔的那一天!”
严漌躺在床上,期期艾艾地恳求着。
他脸上裹着纱布,身上也不剩几块好肉。
“我想出去,我不想在这里了。”
一个男人,身着棉绸盘花口太极服,坐在严漌身旁。
“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他语气平淡,面带微笑,仿佛萦绕着圣光一般。
“不,我要走。”
严漌执着地拒绝着。
那人面色不变,而是把茶杯放在一旁。
他站起身,背对着严漌,沉默不语地看着眼前的芒果。
严漌急切地说道:“放我走吧!你肯定也查了,听他们都说了,我现在就是个废物!”
那人依旧沉默,手却伸了出去。
严漌囫囵地从床上滚了下来,抱住了男人的腿。
男人的手停在芒果前侧,他随即转身,自上而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严漌。
全然不似之前那般友好。
严漌抱着男人的腿,絮絮叨叨地说着车轱辘话。
无非是什么:“留我无用,不若放我一马。来日相见,涌泉之恩……”
男人强忍不适,轻轻地移动着腿。
谁料严漌忽地一下就飞了出去,身子撞在床角。
顿时,屋子里噼里啪啦哐啷地响成一片。
床险些被严漌撞翻,杯子砸在地上,碎片飞溅,茶水流逝一地。
外面众人原本就在焦急等候,如今听见这巨大声响,自是要找了机会冲进去!
齐怀英等人,趁着门卫惊吓晃神的间隙,左右闪避就进了里屋。
她嘴上喊着:“许会长!您没事吧!”
眼睛却四处找寻着严漌的身影。
齐怀英见严漌躺在地上,但状态看起来却似乎没什么大碍,心下刚松一口气。
众人却见,严漌莞尔一笑,“噗”地喷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