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数就好。”谢鳞还能说什么?
又閒话几句,正好看到有亲兵过来稟报,他直接告辞走人。
荣国府,贾母院。
迎春端正的握著毛笔,將最后一个大字写完,眼看身旁的探春没说什么才鬆口气,將毛笔放在笔架上,揉揉发酸的手腕,面露委屈之色。
探春却没管这些,拿起大纸对著窗口反覆检查起来。
“这还差不多。”良久,她轻轻放下来点点头,“二姐姐別怪小妹狼心,这“馆阁体』可不是简单一种字形,更不是写上几张大纸就能完全掌握的东西,我们姐妹虽说从小练习书法,到底以前没写过,盲目自信只会弄得不伦不类。”
“三姑娘,我们姑娘当真要去。。。。。”忠心的司棋很心疼。
“没听昨个儿侍书回来后说的吗?鳞二哥外放江南的事情已经定下,谁也说不清会有多长时间任期。”探春也很无奈,“你就算没听说过多少事情,也该知道江南自古富庶,
还有秦淮河、瘦西湖的名声如何,不用我多说吧?
几个月甚至大半年时间,相隔千里、无法再见,难不成真靠鸿雁传书来维持吗?二姐姐过去確实委屈些,到底不至於没个著落,鳞二哥的性子如何,我们姐妹毕竟见得少,你和侍书也不了解吗?真要耽搁如此长的时间,结果会怎么样?”
“三姑娘说的什么话!”司棋红著脸低下头。
“姑娘,就算二姑娘过去,那也是跟著璉二爷,与鳞二爷並不是一起,就算要住下,
怕也各有院落,事情还是不方便啊!”侍书不放心的提醒。
“你们还能不了解璉二哥的性子?在京城有凤辣子管著,一切都还好说,到了江南之地,他哪有工夫去管別的?”探春这句一提,在场四人齐齐红脸,“二姐姐就算想被他管著,怕是都难见到人。
什么,惜春?
贾母今天请客,探春和迎春很默契的联手,“赶她”带著入画一起,到前面厅陪坐说话,理由也很简单:三姐妹总要过去一个应付差事,两人都要练字,就他最閒,不去谁去?
至於练字的原因,前些日子那份《谢表》已经够清楚了。
借春虽说还有怀疑,但隱隱猜到不少东西,很明智的没再多问。
“若是。。:。。这次去的不是二哥哥呢?”迎春还是不放心。
她是贾璉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说话称呼上稍有不同。
“我们府里,还有谁合適?”探春的语气明显发苦。
房间里瞬间静下来。
內眷对外事可能知道的少,却不代表她们不会对比,整个荣国府连主子带奴才百多號人,真正有能耐出门的没几个,想要找出下江南的人选很简单,贾赦肯定胡扯,贾琮、贾宝玉或者贾环更草鸡,那就只能是贾政或者贾璉。
前者离开荣国府几个月?
贾赦狂喜、贾母狂怒!
没有二儿子,她拿什么和大儿子打擂台?
“三姑娘,我们现在並不能確定鳞二爷南下公务的原因,万一真的只是外任,和林家姑老爷没关係一—”司棋非常不放心。
“那就换个说法。”探春无比淡定,“姑姑自从南下后,至今已经十余年未见,鳞二哥南下必然带著亲兵,一路上的安全和方便都有保障,此时一起完全合適;更何况,老祖宗肯定能猜出二姐姐跟著的原因,她不会反对的。”
迎春羞涩低头。
贾母对某人南下任职的事情了解更多,或者说更加看重,这时候有个合適的“人选”跟著,算是某种“保证”,她当然不会反对什么;再就是林如海遇刺的事情只有她、
最多再加上贾赦贾政知道具体情况,十二侯出动帮忙,对贾家只有好处。
“所以,就这样定下了?”侍书轻声问道。
“二姐姐,鳞二哥的性子。。:。。横竖少不了你帮忙处理公文材料,只能辛苦了。”探春轻轻揽住二木头。
迎春红著脸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