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一个让他们双方都能如愿的契机。
临近中秋,冯初‘生’了一场大病。
元聿将人接入了宫中,所有看似大刀阔斧、野心勃勃的事情,一下子全部停了下来,朝野内外风平浪静。
“新煨的燕窝,多加了蜜糖的,你尝尝?”
“陛下还是少吃些甜的吧……”冯初手上欲去拿案上的奏疏,嘴上劝着,仍是就着这喂过来的一勺子尝了一口。
元聿喂了她这一口,另一只手扯过她手上的奏疏:
“奏疏有朕在,你看什么。”
冯初苦笑,她不过就是有日在衙署中处理公务太累了,睡过去了,传到她这儿,怎成了身娇体弱的矜贵模样。
逼着她入宫调理,还不许她碰公务。
言之凿凿是从前有臣子太劳累,结果在衙署中‘一睡不起’,她忧心。
“……陛下不操劳么?”
“朕又没看折子看睡过去。”
“便是睡过去了臣也不知道。”
“你在朕身边呆着,不就能知道了么?”
……
仗着四下只紫乌、柏儿,两人竟就这般呛起声来。
“好了!”
冯初气笑,将人一把搂在怀中,原本还同她呛声的人霎时间安静下来,许是也知道自己荒唐,绯红着脸颊,埋在她肩头。
也不知是在笑骂谁:“像个什么样子。”
元聿细嗅着她身上檀香,俄而听见耳畔传来熟稔安稳的声线:
“陛下,当真只是想臣,养好身子么?”
怀中人的笑意更深了,没有睁眼,“到底瞒不过你。”
……
“陛下欲南征,迁人入南镇,有什么不好!”
元岁冷笑,将手中狼牙磨成的把件磨得咯吱作响。
她来到怀荒镇已有一月有余,据传由云胡朵和高慈主持的那几个镇已然凑齐了愿意南迁的人,只有她这怀荒镇,还差着两成人。
其实也难怪,云胡朵和高慈是实打实打定了主意将此生都付与六镇军民,经年累月,威望极高。
元岁是个生面孔不说,身上还带着天之骄子的矜贵,拒人以千里之外,且元际此前在这闹出了篓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纵使云胡朵几次三番暗地帮她,其效用也微乎其微。
元岁心焦不已,找上了代替慕容蓟前来六镇的杜九。
“上利国家,下利百姓,偏生这些个高车蛮子,方归附不久,还惦念着草原的一亩三分地,简直顽固不化!”
“可是,他们当中有不愿意的,咱们总不能……将人绑去南镇罢?”
杜九战战兢兢地悄声道,眼前的郡主说的确实都是些合策利民之事,只是……
怎么听怎么怪。
“咱们自然不能将这些高车人绑去南镇,但是,咱们可以帮他们一把……”
元岁的声音越说越低哑,婉转中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杜九将军,本郡问你,这些高车人而今不愿南迁,算不算是抗旨不遵?”
“这……应当……算吧?”
陛下确实说要将六成的原六镇旧部南迁去南镇建立功勋……
“是不是南边与齐国有战事,能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