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明白这个问题之前,他霍然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黑暗间,他好像踢到了什么。
“哎呦!”
躺在地上的嘉菉捂着腰,探出头来:“你踢我干什么!”
借着淡淡月光,既明看清了人。
嘉菉的铺盖就横在田酒里屋门口,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想来睡得很香,是被他一脚踢起来的。
既明:“你怎么睡在这?”
嘉菉揉着腰,耷拉着脸:“田酒说让我睡堂屋,灶房里蚊子太多了。”
说完,他清醒了点,发觉出不对:“你怎么慌慌张张的?你不是要给田酒按摩,这就按完了?”
一句话又让既明想起方才的情况,想起那伏在桌上的背影。
“……睡你的吧。”
既明转身出去了。
“……”
嘉菉对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才躺下接着睡觉。
翌日清晨。
“哎呦!”
嘉菉又被一脚踢醒,他恼火地坐起来,正对上田酒懵懵的目光。
“你怎么睡在这?”
“不是你让我睡堂屋的嘛!”
嘉菉龇牙咧嘴地揉着腰,只觉得田酒的脚劲比既明大多了,踢得他手臂都发麻。
田酒无语:“那也靠着墙睡啊,你堵在我门口,我要是晚上起夜,一脚踩你肚子上,你还活不活了?”
合着挨了两脚,都是他的错了?
“那你倒是看着点。”嘉菉嘟囔了句。
田酒绕过他打开堂屋的门,清晨的空气和阳光一股脑涌进来,趴在廊檐下的大黄一跃而起,哒哒哒地跑过来,绕着田酒打转。
田酒蹲下来,揉揉它的狗头。
西屋里既明也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摇水。
“既明,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不叫我一声?”田酒边逗大黄,边问他。
既明动作微顿,转过脸来,笑道:“我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本来想把你抱到床上,可我抱不动,就只好走了。”
嘉菉噗嗤一下笑出声。
田酒也笑了:“你跟嘉菉多练练,多下地,力气就大了。”
既明拎起一桶水,只笑着摇头,迎着日光,田酒看清了他的脸,眼珠一下子定住。
“你……”
嘉菉只看了一眼,就拍着门“哈哈哈”笑弯了腰。
大黄也跟着兴奋地转圈圈。
既明:“……怎么了?”
田酒指指他的脸:“你的脸蜕皮了。”
既明转身趴到水井上,细细一照,果真如此。
好好一张俊秀周正的脸,上面翘起东一块西一块的干皮,颜色不一,瞧着实在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