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忧苦恼的模样透着几分懵懂。
晏青又露出淡淡的笑容。没有哪个男人会向另一个男人亲口承认:自己曾数次引诱过他的妻子,却没有一次成功。
“他不会说的。”他只需保证:“你可以相信我。”
“但是万一呢。男人都接受不了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染,是吗?”
“有的男人或许接受不了,但他是例外。”晏青道,“他尚了你,才能得到今日的锦衣玉食。是你给了他尊严和体面,他没有资格对你置喙半个字。”
祁无忧听出了一丝诡异:“什么意思?”
晏青陷入沉默。
她认为自己的驸马是将门之后,生在公侯之家。但那个看似高贵的男人却并非如玉无暇。
他只是一个出身不能更下贱的杂种。
祁无忧选择的婚姻,其实是一个美丽又丑陋的谎言。
晏青注视着她纯美的眼眸,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向她揭露这个残忍的秘密。结果到头来,他跟卑劣低俗的李定安也没什么两样。
真正无瑕如玉的贵公子流露出一丝不忍,万千丑陋的情绪便挤开这道细缝淌出来,悄无声息地腐蚀着他的容颜。
若苍天有眼,晏青早已面目全非。只是祁无忧什么也看不到罢了。
良久,他开口道:
“定安没有说错。”
“驸马不是国公府的嫡公子。他骗了你。”
千言万语,都是一句:他不配。
第47章芙蓉帐暖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面首……
47。芙蓉帐暖
晏青肯说出来,便是手上已经有了证据。
但他懂得分寸,点到即止,不忍祁无忧听了难受,也顾虑过犹不及。
祁无忧甫一听到这无稽之谈,险些啼笑皆非。只凭夏鹤的气度涵养,也不会信他有着卑贱的出身。但这话出自晏青之口,她还是会审慎掂量。
国公府的旧人可以证明,夏鹤是十五岁后才认祖归宗的。但他一直待在云州,天高皇帝远,所有人都想当然以为他跟着夏元洲在军营长大。
晏青走后,祁无忧还是叫来了漱冰照水。
“我要你们……去查一查驸马的身世。”
漱冰照水俱是一愣,但都及时应下。
祁无忧回房后,不免盯着夏鹤看得聚精会神。
他的外表是那样完美。即使她的门客都眼红他的风仪,作诗时也不得不在他身上用尽绮丽的词藻。他自称胸无点墨,却不露半分粗鄙。独到的见解总是映衬出他的风致卓尔不凡。
她想,晏青所说的或许有些误会。等她的人查明真相,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夏鹤翻了一页书,却难以忽视妻子温热的目光。夫妻之间对这类不可言传的暧昧有些默契。
他放下书本,祁无忧果然从另一侧伏了过来,手也伸进他胸前的衣襟里抚弄。
但他却按住了她的手。
夏鹤知道晏青刚刚过府,和祁无忧私下独处了半个时辰。不知他们在一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使她一回来就想入非非,仿佛要从他身上寻求安慰。
“你把我当什么人?”
祁无忧不解:“什么?”
“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面首。”
夏鹤不纵着她,立马将她的手抽了出来。
祁无忧恼怒极了。
“你什么意思?!”
“殿下,”照水罕见地慌慌忙忙,“宫里来信,鸣鸾宫被皇上下令封锁。娘娘被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