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让川立刻俯身从他眉间红痣往下,沿着鼻尖,深深吻住他微凉干燥的唇。
唇舌绞动,相比起之前温和不少。
涟漪泛起,渐渐恢复成模糊镜面。
“渴不渴?我去给你倒点水?”岑让川殷勤地问,“给你加点热可可?”
“清水……”脑袋昏昏沉沉。
银清明显觉出她不对劲,但实在有心无力,只能等会再解决。
刚刚还搂着他的人马不停蹄下床给他盛水。
瓷杯触碰到略干的唇,温水渡入喉,笼罩大雾的神智总算清醒些许。
明明岑让川已经在给他喂水,银清仍是嫌累,懒散靠进她怀里慢慢吞吞喝完一整杯,直到里面剩不下一滴水。
“几点了……”
岑让川尴尬地看了看时间,模棱两可:“那什么,我带你去喝点下午茶。”
“噢……”想到那些甜滋滋酸溜溜的水果捞,银清也多了些胃口,直起身正要自己处理干净,突然觉着哪不对劲。他怀疑问,“我们这样才多久?”
下床递纸的岑让川动作一僵,打着哈哈:“挺久的,吃完下午茶就可以吃晚饭啦。”
银清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我刚刚……是不是叫出声了?”
“也、也没多大声。”
“……”
长长久久尴尬的沉默。
楼下静悄悄的,只偶尔有说话声和杂物响动。
银清把自己清理干净,穿好衣服,在岑让川眼皮子底下钻进被子。
薄被隆起圆滚滚的弧度,压实的被角像砗蟝壳弯曲起伏。他一声不吭,竟是一副要在这躺到世界毁灭的模样。
岑让川小声喊他:“银清?”
她扯了扯被角,里面的人缩地愈发紧。
“怎么了嘛。”她就知道自己闯祸,不仅伤害了他的自尊还彻底没脸见人。
岑让川自己倒是可以厚着脸皮走下楼。
银清不行,他要脸。
果然,她哄了好久,他才愿意出声:“我……我刚回来,第二天,你就这么欺负我……”
声音里的委屈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岑让川心虚地不敢再动,想了半天,安慰说:“没关系的,十分钟也很厉害了。”
“你不要再说了!”银清羞愤撞床,“我都说了我这具身体是新的,是第一次!你非要这么刺激我!十分钟……十分钟……居然只有十分钟……我居然只有十分钟……”
他不断念叨,要不是岑让川拦着,他就要磕死在这张床上。
以前能通宵纵欲的,现在……十分钟……
银清失去所有力气,歪倒在一旁,声音发虚:“你下楼,让白芨给我开补肾的药……就说是你要喝。”
“……不是,十分钟真的很正常。只是以前你五感不全时间长些,显得现在特别快。”
银清听不得诸如快、很厉害、十分钟之类的字眼,在被子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最后哼一声哭出来:“快就算了,还被人听到……晚上我就找条河,一跃解千愁……”
“……我先下去看看情况,你真要觉得受不了,我们等晚上歇业再回去好不好?”
她就不该手贱,现在倒好,把人惹恼了不肯跟她说话。
岑让川当他默认。
整理好衣服,她硬着头皮出门下楼。
结果楼下出乎意料的安静,走下阶梯时甚至没人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