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让川穿过人群,试探着问白芨:“我去给你师父买点下午茶,你有没有想吃的?”
“芋圆西米露,热的,三分糖,谢谢让川姐。”白芨报完,认真对面前的婶子道,“不能再拖了啊,明天就去医院,息肉切除才能好,微创的不疼。到时候你再到这我给你巩固下。”
“好吧,我还以为能喝好。唉,又是一笔钱。”
“中医不是万能的,这种动刀的活还是交给医疗设备完善的医院吧。你不要心疼钱……”
等等,对话怎么这么正常?
岑让川等病人离开,凑到白芨小声问:“你刚刚没听到什么动静吧?”
“什么动静?”白芨不解,“刚刚门外阿爷摔了,我们都去外边扶他了,幸好没骨折。你喊我了?”
“没事,我去给你买芋圆。”岑让川赶紧走开,不敢耽误她工作。
想跟银清说一说,但他现在估计听不进去话。
走到药堂门口,她站在楼下给他发信息:[等会就回来,我去给你买水果捞,要酸奶还是椰奶?]
岑让川再往前走出几步,迎面走来三五成群刚跳完广场舞的婶子。见到她,纷纷围过来问小岑大夫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啊,对,昨天回来的。”
“白芨说他那三年去整容了啊?我说他怎么突然消失。以前都没敢问你,还以为你俩分后了呢。整得可真值啊,我们昨天看群里照片,压根没认出来。对了,你能不能问问小岑大夫去哪整的,太自然了,介绍下。”
岑让川真是想谢谢白芨找了这个好的理由,又能解释银清消失的原因又能不受太大影响继续在镇子上生活。
她急着去买水果哄银清,边挪动脚步边说:“我晚上问问他,顺带问问他整了多少钱。噢,对了,我们下下个月结婚,婶子们有空来吃个饭。”
婶子们听完上半句正想夸岑让川贴心,听到下半句脸上姨母笑憋都憋不住,笑着放过她。
虽说两人对外宣称表姐弟,但谁家表姐弟长得一点不像,表弟还成天黏着表姐。
她们活了几十年,不至于这点都看不出。听到两人要修成正果,开心地逢人就说这事。
八卦传播的速度总是很快。
岑让川前脚刚到甜品店,后脚就收到银清发来的信息。
[银清:椰奶,加点西米露。你跟她们说我们下下个月要成亲了?]
[岑让川:是啊,我的心肝。再不跟你名正言顺在一块,我怕你又跑了。]
话里有调侃,但这次没有骗他,也没有虚情假意。
那边很久都没有再答。
等她卖完打包回去,提着他那份上楼时,才看到银清已经从被子钻出来。
听到动静,他望过来,眼中满是不确定的迷茫。
“你手机里说的,是认真的吗?这次……真的没骗我?”
从前过往,他所希望的一次次落空。
此次是最接近的时刻……
她不会再利用他想要得到什么东西?
也不会再哄着把他骗到手后强迫他去做什么不愿意的事?
只是想要他?
银清语气中小心翼翼的试探刺痛了岑让川的心脏,让她难以抑制想到与他在一起时的种种。愧疚交织成网,紧紧擭住胸口每次跳动。
她放下手中甜品,用力抱住他:“嗯,绝对不会。”
“噢。”银清慢吞吞应了声,随即话锋一转,“那你给我写个忠诚协议,保证你以后只有我一个,不然穷困潦倒,负债累累。写完埋树下,我要检查。”
那点心疼顿时烟消云散。
岑让川瞪他,总觉着进入了一个什么奇怪的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