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钧干脆堵住她的嘴,让她再问不出问题。
门扉不知何时被带上,满室黑蒙,楼上的烛火早已熄灭,他步步紧逼将叶莲推到桌上,支着桌面眨着湿润的双眼看她。
叶莲踮脚靠在桌沿,罗裳半解,手放在他胸膛上轻轻推了一下:“雨停了,你去找宿处吧……”
“我宿在这儿,不行么?”李兰钧在她颈上落下一吻。
“当然不行,铺里就两间房,何况还有旁人……”
“你我宿一间,不是正好足够吗?”
叶莲用指腹止住他停在脖颈上的唇,叹了口气说:“别胡闹了。”
“我没胡闹,我本就是来投奔你的,”他悻悻收回脸,满面不情愿,“南园都烧成那样了,住不了。而且我来都来了,你还要赶我走……”
“你若是安安分分的,我也不会叫你走了。”叶莲叹息道。
“我哪儿不安分了?”李兰钧低声反驳,“我连出声大些都不敢,也没吵闹过……”
他说着,欺身在她耳垂轻轻咬了一口以示不满。
叶莲浑身一颤,瑟缩着往旁躲。
“你就是欺负我!”他又道,湿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脸颊,指尖悄然落在她腰际,摩挲着往下游走。
痒意窜起,叶莲赶忙抓住他的手,抵着他的胸口说:“别闹了……”
然而他却无罢休之意,眼底翻涌起无数欲念,轻启薄唇漫漫雕琢。
膝窝被大手托起,肌肤有意无意触碰到匪夷地处,她这才生了惊恼,挣扎着脱开他的手,满目不可置信——
“你要在这……”
向来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的李兰钧茫然地点点头,应道:“不行么?”
叶莲一把推开他,无地自容地掩住领口:“你回南园去,或者、去别处借宿……我上楼了。”
说罢,她拢着松散的墨发,逃也似的往楼上躲。
还未踏上木阶,那双滚烫的手就攥住她的手腕,让她不得不停在原地。
李兰钧顶着一张懵懂的脸,不死不休地追问她:“你不想么?”
“还是我做得不好,让你生厌了?”
他在南园从来是肆意妄为,甚至床榻上也乐得自在,何时何处,如何样式,叶莲那时尚且初尝,不知新意,都是他手把手教习的。
而且书上教的更为开放,他所行已是收敛不少。
取悦之技他也有涉猎,明明今日小心谨慎,却不知为何还是惹得叶莲倦怠,他不明白,所以心头委屈得不行。
叶莲憋红了脸,支支吾吾说:“我……我不是、毕竟在外,你不要这样放肆……”
哦,她害羞了。
也是,这里不是南园,虽说他倒不在乎,只是她面皮薄得很,怕被人瞧见。
李兰钧霎时就有了底气,心中暗道。
他压下扬起的嘴角,佯装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眸子微微朝门外一瞥:“又下雨了。”
叶莲侧耳去听,果然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那边有伞。”
他踉跄两步,往她身上倒。
“方才淋了雨,头有些晕……”
叶莲凑手上去摸他的额头,触及一片灼热。
她微不可闻地皱起眉,李兰钧见状,顺势靠在她肩头,用带着沙哑的微弱嗓音道:“还有些冷……”
“你真病了?”叶莲问。
“我有心骗你,也要身子能配合才成啊,”李兰钧弱柳扶风似的缠住她,“我是真的头晕……”
难受是真,不过他病习惯了,热症于他而言也就微乎其微,真正让他难受的另有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