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见他面色潮红、呼吸混乱,不像有假,便揽过他的手臂搭在肩上,扶着他走上楼。
“上去了别闹腾。”她叮嘱道。
李兰钧哼唧一声,歪着头闭眼假寐。
楼上两间厢房,其中隔着一间放置杂物的小间,叶莲轻手轻脚地略过楼梯正对的那间,转而往里间走去。
李兰钧未将重心压在她身上,所以她扶起来他异常轻松,三两下就到了房中。
她放他在榻上,转身点了灯去柜橱里找寻。
他歪斜靠在床架边,睁开眼打量她房中的摆设。
依旧是简单的陈设,桌椅一套,床榻一席,柜橱、屏风、梳妆台,都如她一般简单干净。
再往旁扫去,终于在一处停顿,他猛然瞪大了眼,借着跳动的烛火仔细端详。
几笔勾勒出的荷花荷叶图,墨迹不染,边角有些许发皱。
是他的画。
李兰钧幽幽收回目光,投向叶莲的背影上。
叶莲翻出一瓶泥红的陶瓶,转身却见他睁开了眼,直直盯着自己,她垂眸不太自在地向他走近,说道:“头不晕了?”
李兰钧不语,倚在床头看她。
她只当他仍在梦游,病得不清醒,于是拔开布塞,抖落两粒棕黑药丸放在手心,伸出手凑近他。
“铺里没有蜜饯,你就这样——”
话未说完,她已被扯着手腕拦腰落在榻上。
陶瓶和药丸散落一地,她头枕着被褥,李兰钧苍白清俊的脸近在眼前,一扫恹恹的病态,目光灼灼到有些沈醉。
“你留着我的画,你分明从未放下过我……”他呢喃着,眼尾染上薄红。
“只是好看……”
他已然俯身,犬齿擦过叶莲的唇瓣,带着热意卷入其中。
发丝缠绕在一处,湿透后未干的衣衫贴合在腿上,肌肤传出温热的触感。
“你做什么,起来吃药……”叶莲慌忙推着他,气息不稳地出口道。
李兰钧却不肯,骨节分明的指尖层层与解衫衣,满搦垂枝丰桃:“我不,我只要你……”
她怯然战栗,如描似削的身子沾染几分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