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中花枝塞入青年怀中,“宁宁送你的,大家都有份。”
白梨如玉,花蕊微黄,香气弥散。
瞧着怀中花,裴不屿眸光微烁,“阿宁妹妹有心了,突然想起来,我也还没送她见面礼呢,赶明我也送份薄礼给她。”
“你何时这般大方了?”薛青怜偏头看他,一脸怀疑。
她可记得,这人斤斤计较,抠门得很。
裴不屿眉眼低垂,表情很是无辜地对上女郎视线:“对内对外可不是一套标准的呢,小青怜。”
“……那你可真双标。”
*
车队一路有惊无险,在行进一处断崖后突然停下。
怪石嶙峋,崖面陡峭成一个直角,只有一些格外顽强的硬竹扎根在突出的石面上。
看了眼深不可测的悬崖,卫阿宁心有戚戚。
她还未到上玄境,自然也就未习得御剑一术,万一掉下去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师姐,这我们怎么过去……”
卫阿宁回头。
待看到整装待发,早已准备妥当后踏上薄薄剑刃的薛青怜,以及早就端坐在豪华飞舟之上的裴不屿时沉默须臾。
一个格外有实力,一个格外有钱。
你们两别抛下我一个人啊!
肩上忽而一重,卫阿宁不解回头,却发现唐秋月往她肩膀装上了类似飞鸾一般的翅膀。
“没关系。”
箍紧肩上绳索,唐秋月甚是豪迈地拍了一下她的背,“不会御剑还没钱的话,还有我们唐门飞鸾渡你过崖嘛,别怕。”
见卫阿宁依旧沉默不语,唐秋月又很是贴心地指了指一旁漫不经心扯着灵力绳的少年:“你小师兄也跟你一起呢。”
谢溯雪偏头朝她笑了笑:“真巧啊阿宁师妹。”
卫阿宁垮起个小猫批脸,小声嘀咕:“谁要跟他一起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忽而被一股力道猛地往悬崖处一推。
“走你!”
“哇——哇?”
尖叫声硬生生堵在嗓子眼里,预想中急速下坠的失重感并未出现。
卫阿宁试探性睁开一只眼,往底下看。
高空视野开阔,深崖下云雾缭绕。
有风掠过时,水汽扑面而来,几只看不出名姓的鸟儿展翅掠过。
卫阿宁好奇地拉了拉右侧垂下的灵力绳,前行方向也随之转变。
飞翼四平八稳的,一点颠簸感都没有。
不过片刻,便渡过断崖。
为免自行拆卸把飞翼弄坏,卫阿宁乖巧地站在原地,任由唐门弟子把她身后飞翼拆下。
云散雾隐,少年稳稳停在前头,雪色衣摆被高处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卸下飞翼,谢溯雪撩眼看她:“阿宁师妹,居然没哭。”
真稀奇,明明昨晚只是跳下越尘客栈,就吓得脸色苍白,两眼含泪。
现在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卫阿宁自顾自地走至他面前,十分潇洒地一撩发尾。
她偏头看他,嚣张开口道:“怎么,我没哭这件事让你很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