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他一个现代人的思维,都是男人有什么看不得的。
但可能有些人就是脑子里缺根弦吧。
“看了也无妨,朕不治你的罪。”他笑道。
说时便起身穿衣裳。
全程宁无劫的头都是垂着的。
闻幸回头看他一眼,戏谑道:“这么爱跪?跪到这来了。”
他一面系里衣一面走到宁无劫跟前。
一双皙白的足落在宁无劫眼里,亵裤遮去了大半脚背,露出玉节般的脚趾。
宁无劫见那双足就这么踩在破庙满是灰尘的地上,不由紧紧拧眉,缓缓抬头。
闻幸一身洁白中衣,正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闻幸打量一眼宁无劫已经包扎好的胳膊,似乎是用里衣绞碎的布条包的。他问:“伤怎么样?”
宁无劫摇头:“浅伤,不碍事。”
闻幸点点头,抬起双臂道:“那就伺候朕更衣。”
宁无劫一怔,矢口拒绝:“臣是武将,恐服侍不周。”
闻幸挑眉,“怎么?脱衣服你会,穿衣服你就不会了?”
在他居高临下的视线里,清晰地看见少年的耳根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倏地更红了。
像粉白相间的桃花玉。
真是百看不厌。
闻幸想。
宁无劫扯了一下唇角,木着脸辩解道:“为陛下圣体着想,昨夜是迫不得已。”
闻幸存了逗弄人的心思,噙笑道:“若是朕偏要你服侍呢?”
他说时躬身下去,一手抬起宁无劫的下颌,深潭般漆黑的眸子撞进他的视线里。
阳光从门外照耀进来,留下一高一低两道逆光的剪影。
“不会可以学嘛,好好学学……侍、君、之、道。”
后头着重强调的四个字听得宁无劫瞳仁一颤,耳尖的桃花玉红成了鸽子血。
他彻底失望地深深地闭上眼。
谁要学那劳什子的侍君之道!
一夜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改变。
昏君果然还是那个昏君,甚至更加无耻!
他到底为什么还会对这个昏君抱有希望?!
就因为这昏君色令智昏,竟想舍命救他吗?
愈发昏聩了!
他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闻幸,狠咬牙关道:“臣不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