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空穴来风,捕风捉影罢了,”陈郗一脸不忿,“你有证据吗?”
这些事情,陈郗确实做了,但那阿丑收集到的证据,被他私下偷偷毁掉了。
那贱人竟敢如此对他,枉他对她还有几分真心。
她本就不是做丞相的材料,不过是仗着长公主的宠信罢了,与那卢绾一样都是不堪大用、德不配位之人。
与他做妻,再帮他糊弄住长公主,老老实实做这个太尉夫人,不好吗?
要知道,赵国如今可是他的天下,这太尉夫人可比张敖的王后要风光得多!
陈郗低头,眼中泛着寒光:等他回了赵国,看他怎么整治那贱女人。
刘元将陈郗表情的变化尽收眼底,哪怕他后来低下了头,可刘元却依旧一清二楚。
陈郗继续一脸委屈地看向刘元:“若长公主没有证据,微臣断不会受这般屈辱!”
刘邦也看向刘元,等她拿出证据。
“证据?”刘元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若是没有证据,你待如何?”
陈郗看向刘邦,眼中满是无奈:“皇上,您看这……”
刘元却不理会他,上前照着他的手就是一剑。
鲜红的血落在地砖上。
陈郗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长公主当众行凶,这大汉还有王法吗?”
他捂住自己受伤的手,努力止住汩汩而出的血。
刘邦不忍地转过头去——这陈郗定是将元惹急了。
“你说你惹她干嘛?”刘邦不小心将心里来说了出来,马上找补,“元,不可任性。”
陈郗似乎是找到了依仗,这大汉还是有王法在的。
“王法?本宫就是王法。”刘元将剑收了起来,不紧不慢道,“明日午时,将此人在城门斩首。”
“我是赵国太尉,你怎敢如此对我?”陈郗叫喊着,他没想过刘元会这样不管不顾,而刘邦便也这样由着她。
“你私下屯兵、虐杀上百女子的证据我今日找不到,不代表明日也找不到。等我大汉的精兵拿下了赵国,你猜张敖会不会再为你掩饰?”
“但你现在没有证据!”
“那又如何?”刘元微微勾唇,笑得灿烂极了,“本宫要你死,你就得死。”
说罢,刘元举起了剑。
“史官会记下你的暴行!”陈郗威胁着,“你苦苦维持经营的美名,也不会再有。”
说时迟,那时快,陈郗方才被刺了一剑,此时已经躲开了。
他身上并没有兵器,但他有自信不让刘元伤到自己。
刘邦此刻已经在思考如何为刘元善后了——闺女要杀个人,他难道还非得拦着?
再说这人本就该死。他有造反的想法也就罢了,但他竟丧尽天良至此——虐杀上百女子?
他刘季的妃子都没有这么多人!
“来人,将太史令唤来,”刘元兴致愈发高昂,“快去。”
不一会儿,许负就匆匆赶来了。
待到看见太史令是个女人,陈郗恍然大悟:“你竟敢篡改史书?”
“我不改,一个字都不会改。”刘元挑挑眉,对着许负说,“太史令,你可看清楚了。”
“今日之事,还请你据事直书,我刘元无惧人言。”
残暴算个屁?
刘元本想刺自己一剑,陷害这厮,但她想了想——凭什么呢?
“来人,将此人拿下!”
刘邦思忖片刻,佯装惊慌地喊道:“此人意图不轨,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