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还挂着亲吻过后的涎水,黏黏腻腻地摆动。鬱淞抬手,发烫的手心扣住他的后脑,把他的头往前一带。
“老公,”察覺到时既迟摇头挣扎,Alpha輕輕勾唇,沉声哄劝道,“咬着我,就不疼了。”
时既迟挣开了他的手,别开臉,掀起眼皮,略带警告地瞪着他。可眼波潋滟,反而勾起人心底恶劣的破坏欲。
两指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回头来,郁淞更靠近了些,向前一抵——
“呸。”时既迟微眯着通红的眼,一半是情迷之中的荡漾,另一半则是不屈的骨气,冷冷地剜向对方。
他从出生起就是矜贵的少爷,怎么可以被人按着头做这种事?
郁淞随之一愣。时既迟嘴角的涎液被呸到他的皮肤上,那股气流在小腹燃起,喧嚣着挠过心尖,在头脑中轰然炸开。
沉眸观察已久的人发出一声嗤笑,他两手抚向时既迟的胸口,把人按在他的身前紧貼。
嘴角的湿痕方才幹透,时既迟就被推着脸转过头,跟身后的Alpha接吻。
Alpha似笑非笑地望着对面愣神的人,捕捉到对方眼底隐隐升起的兴奋。
他咬住时既迟的下唇,笑道:“我的弟弟啊,你可别把他呸爽了。”
……
一阵天旋地转,时既迟被他哥抱起来,两人叠在一起,靠在床头立着的枕头上。
落地的时候,那人像铁杵一样,把他狠狠钉住。异样的感覺从尾椎蔓延到皮层,时既迟哭喊着向他缴械。
身后的人却没停止对他的掠夺,咬破他的后颈,把相斥的信息素强制地注入他的腺体。
他动作放缓,等到时既迟适应过后,忽然抬头,贴在时既迟耳边,对着跪在对面的Alpha说了一句什么。
炽热的气息扰过耳廓,却比不上他说的那句话惊天动地。
时既迟瞳孔骤缩,忽然剧烈地反抗起来。
而他的腰被人紧紧箍住,根本动弹不得。身后的人附在他的耳畔,蛊人地笑着:“宝贝儿,你好像并不想赶我出去,”他有意无意地按住时既迟的腹部,“你在挽留我。”
时既迟惊恐,摆脱不掉他哥,只能摇着头,看向听者逐渐靠近的眼眸:“不,郁淞……”
他望着对方晦暗的眸光,近乎乞求地軟下声线,“……不要,不可以。”
郁淞捂住他的眼,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对不起……”
*
时既迟睡醒的时候,三种信息素从他后颈缠绕着飘散出来。整个人都像散架一样支离破碎,从四肢到躯幹,剛坐起来,就疼得再次倒了回去。
他倒在某人懷里。
抬头正对上那人浅灰色的眼眸,一脸忧心地照看着他。
不对。
时既迟记得,他哥的床最后从中间塌成两半,他被时禮抱着睡在自己的床上,而郁淞睡在他们对面。
可是醒来,他就躺在了郁淞懷里。
……大概是时禮起床之后,郁淞马上取而代之吧。
他只是抬了一下头,就感觉全身的肌肉都牵扯在一起疼:“嘶……”
“你醒了,”郁淞马上坐起来,把他扶起,贴心地在他背后垫了枕头,还帮他揉揉酸痛的肌肉,“哪儿疼,我帮你按……”
“滾……咳咳。”几小时前发生的事情浮现在脑海里,时既迟冷下眼神,对着郁淞就是一句滚。
但他喊了这么久,嗓音干哑,话未出口,就被喉间破碎的干涩打断,捂住嗓子低头咳了半晌。
郁淞下意识搂住他,轻柔地帮他拍背。剛拍两下,时既迟便躲开他的怀抱,红着眼斥道:“别碰我。”
他从未见过时既迟如此抵触一个人,像是对他的触碰感到怕了,曾经很正常的一个举动,竟让对方竖起棱角,变成刺猬把自己保护起来。
郁淞半是心疼半是歉疚,低头认错:“我错了,我没忍住……”他好害怕时既迟的这个态度,就像是随时能把他丢弃,再也不想见到他,“对不起。”
时既迟端起床头的水润润嗓,才低哑着喊他:“郁淞。”
前所未有的疏离。连他刚进军团的时候,都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