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哥!”时礼当即反驳,“早在十年前,我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就不是你哥了。”
甚至更早,在他对时既迟的親情悄然轉变为愛,在他忍不住欲念,对弟弟犯了错的时候起,他就没有资格再当时既迟的哥哥。
他隐忍着心里的苦涩,指节用力,那雙筷子竟生生被他折断。
“咔嚓——”断掉的细长合金柱体飞出,越过桌沿,落到瓷白的地面,黑色的筷子极其扎眼。
“除非,”他弯腰拾起筷子,把它们摆在桌面,断成两截的餐具再不能接上。
正如兄弟二人脱离掌控的关系,从越过那条线开始,注定无法回到从前。
时礼忽然发出一声笑,逼视着时既迟的眼睛,“你喜欢兄弟乱l?”
“这样的话,我也不介意给你当哥哥。”他仰靠在座椅后,抱手看戏似的望向弟弟。
时既迟否认:“不是。”
正是担心他们的关系变成兄弟乱l,他才不肯接受时礼的感情。僅是一起宣泄过的欲,都让他生出強烈的背德感。
一阵沉默。
烟灰色的眸底平静下来,像在思索,最后毫无预兆地笑起来:“说到底,你是不想承认自己脚踏两只船吧?”
倚在靠背上的身体坐直,前倾着压向桌沿,朝时既迟的方向偏轉些许。
狭长深邃的眼里含着晦涩的笑意,让人分不清暗藏的温度:“尤其是,和自己的哥哥搞到一起。”
对上那人微微牵起的嘴角,时既迟颔首:“我们这样不对。”脚踏两只船不对,跟哥哥搞到一起更不对。
时礼嘴角笑意更深,咬着牙缓缓点头。
“不对?”他骤然从椅子上站起,俯身贴向时既迟,伸手捏住对方尖削的下巴,“你抱着我要我快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对?你自己摆着腰迎合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对?你——”
“我没想这样。”他越说越没羞臊,时既迟红着耳根打断了他。下巴被抬起,时既迟下意识往后躲开,晚香玉的味道却強势地向他压下来。
“是,你没想这样,是我上赶着逼你做这些事,”时礼膝盖从时既迟腿间顶入,陷进椅子上狭小的软垫里,目光灼灼地探入对方眼底,“时既迟,你说跟他订婚是因为睡过,我踏马后悔死了。”
时既迟抬眼,以为他哥终于想通打算放过他,却听下一句,他哥说:
“我后悔没有在十年前就上了你,这样,你是不是就会跟我订婚?”
疯了。
时既迟呆看着他哥口出狂言,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不会,”他不敢想象对方话里的结果,如果真的是那样,不僅仅是父親,“我会恨你。”他执拗地仰起头,不带半分温情地望着他哥。
妖冶惑世的臉,不肯屈服的神情。
时礼喉间一紧,手指在时既迟的唇间摩挲片刻。
“对,所以现在也一样恨我吧,”他们之间仅剩的亲情,大概已经断掉,时既迟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把他当成哥哥。不过,这样也好,时礼沉眸笑道,“那就让你恨死我好了。”
鬓边的碎发被拨到耳后,炽烈湿深的吻探入时既迟的喉咙。身上的人显然失去了理智,像是要把积攒已久的爱与怨,统统喂给时既迟,让他体会到自己无法自抑的情感。
时既迟反抗的双手被时礼拢到一起,强行按在他的心口。激烈跳动的心脏,隔着轻薄的衣物传递到时既迟指尖。
“时既迟,你看看我,”他的声音含糊,就連说话也舍不得从对方口中退出,“你不能因为我是你哥,就剥夺我爱你的权利。”
近处的空气都被兄长肆意掠夺,因缺氧而头皮发麻。他心下一狠,挣开了被紧紧控制住的双手,把人从他身上推开。
桌子都被撞开几寸,早已放凉的汤汁晃荡着油腻的光,从碗沿泼出些许,在桌面缓缓蔓延。
“啪——”清脆的一声巴掌,时礼被扇得臉偏向一侧,伸手捂住掌印,挑眉掀起眼皮。
“时礼,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他听见时既迟忍无可忍的警告。
被吻过的唇泛着水光,与眼眶里的泪意一同闪耀。几缕杂乱的发丝被汗水沾湿,黏黏地粘在额前,衬得时既迟的眼神越发愠亮。
掌心落到时礼脸上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兄弟两个从未起过冲突,小打小闹也不会拳脚相向。
从小到大护着他的哥哥,他居然就这么打了下去。
脸上的红掌印不算明显,大概因为对方是他哥,他还是收了几分力。但那抹红色的印记,好似烙印进时既迟的心底。
“第一次叫我名字,”时礼眯眼笑了笑,眸光越发灼热,却終究没再向弟弟靠近一步,“时既迟,外面的公子哥儿还好声好气骗着他们的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