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镜头的队友不再绷着脸,眉梢染着毫不掩藏的喜悦,围着两位教授打闹嬉笑。
时礼丝毫不避讳地牵着弟弟的手,看着队友们年轻鲜活的脸,久违地生出一种自己也朝气蓬勃的错觉。
总决赛还有五天时间,他们要等另外两个入围的队伍产生,所以这段时间里,稍微放松一下无甚大碍。
“克斯约餐厅,”时礼报出某个名字,揽着时既迟的肩,朝队友们笑道,“庆功宴,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队友兴奋片刻,意识到时既迟还站在旁边,气氛顷刻间凝滞下来,十多双眼睛眼巴巴对时既迟眨啊眨。
时既迟忍俊不禁,依着他们的意,点头:“嗯。”
“呜呼——”一群人欢呼雀跃,追逐着回去准备。
时既迟朝他哥嗔望一眼,先行一步回到房间。脸上被时礼蹭了灰,他洗干净后,把自己泡进热气腾腾的浴缸。
结果某人挤了进来,垫在他身下,手掌不安分地在他软滑的皮肤上乱动。
“动归动,你再对着我□,”时既迟抓住对方作乱的手,调整了一下位置,转过来坐在时礼腿上,侧着脸趴在对方肩头,享受地闭上双眼,说出口的话却带着威胁之意,“哥哥,我可不帮你。”
一直叫的单字,偶尔叫一声“哥哥”,让时礼听得心痒痒。他委屈地把肩头的人抱起来:“既迟,你对哥哥好残忍。”
时既迟蓦地笑了,在胸前捧出一捧热水,泼到时礼脸上。
水流顺着对方硬朗的脸滑落,睫毛梢头挂着很大一颗水珠,底下的眼睛却清朗地亮着,掐着他的腰爱不释手。
时既迟软下腰,凸出的锁骨贴在对方肩头,被热水泡着,他睡了个舒服的午觉。
最后在床上被时礼叫醒,换上压迫感不那么强的衣服后,两人并肩前往克斯约餐厅。
不少刚淘汰的战队在举行最后的狂欢,他们订了頂级包厢,灯红酒绿。
队友们都已经等着他们,眼前的食物摆盘精致,酒闻着也醇香醉人。长官举杯前,学生们动都不敢动一下。
时礼失笑:“今天没有长辈,大家都是队友,放开了喝。”
他牵着时既迟在留下来的位置入座,暖黄的灯光从头顶洒落,映照出的两张面庞,竟然有几分相似。
侍者端上最后一道菜品,为众人点燃熏香后,识趣地鞠躬离开,候在门外。
时既迟率先动筷,时礼次之,给时既迟夹菜。学生们见状,才敢拿着筷子。
时礼拿着白玉酒壶,斟满酒,一杯一杯递到队员手里。
学生受宠若惊地起身双手接酒。
在军校里,酒是违禁品,他们都好久没有闻过酒香。
此时见到酒杯,早就眼馋的学生一齐碰杯,仰头灌进嘴里。
酒过三巡,有胆子肥的眼神呆滞,拖着嗓音:“小时教授,我嗝、我敬一杯。谢谢教授选中我们,还、还带我们走上总决赛,我干了!您随意。”说完一饮而尽。
时既迟今晚没怎么参与他们的互动,只是坐在位置上,偶尔跟时礼有些交流,他面前的酒杯一直空着,时礼特意没给他倒酒。
想起联谊会上时既迟说过自己酒精过敏,维林十分有眼力见地拉住那位同学。
一只小麦色的粗壮手臂从他眼前伸过去,瘦长的手指提起酒壶,把他面前的酒杯倒满。
维林:??!
时既迟唇角微勾,端起酒杯,举在桌子正空中:“不想应酬而已,今天破例喝两杯。”
恹恹欲睡的几个酒量不怎么样的学生都惊醒了,接过时礼给他们满上的酒杯。
“小时教授可以说句感想吗?”
“对啊,说两句吧。”
一群人不知天高地厚地起哄。
时既迟轻微点头,惯常冷硬的眉眼柔和些许,眸光被睫毛落下的阴影半掩着,让他周身的气质跟温润的时礼教授更像了。
他开口:“还是那句话,我们必胜。”
“必胜!”学生们应和道。
酒杯磕碰出脆响,温凉的液体滑入喉间,微辣,香气萦绕在包厢里,呼吸间都仿佛吐出温厚的醇香。
庆功宴结束后,几个尚且清醒的学生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队友拖进房间,时既迟没喝几杯,除了脸上漫起的薄薄绯色之外,如常的神色看不出他喝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