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长的呼吸喷洒在蔚珩胸口,不知过了多久,蔚珩将将入睡,便听见怀里传来人声:“蔚珩,明天带我去实验室。”
蔚珩立即睁开了眼,低头看去。时既迟眼里依旧泛红,只是看起来完全清醒过来。
“可以带你去,但明天不行。”蔚珩没有起床气,在睡眠边缘被人唤醒也只是轻皱了下眉,一见时既迟,便勾唇笑起来。
“明天为什么不行?”时既迟追问,他作为副官,清楚蔚珩的一切行程,“你明天没有安排。”
“临时决定的,一场发布会,你陪我去,”蔚珩有些严肃,连语气都不是商量,等他意识到这点,又放低姿态去问时既迟,“可以吗?”
时既迟答:“行。”他总觉得,蔚珩去所谓的发布会,是想讓他见什么人。否则不至于一定要他去。
“那你今晚,来我这吗?”蔚珩凑到他面前,得寸进尺道。
时既迟怼开他的臉,颇有些无奈:“你想做什么?”
“把后两个字去掉。”蔚珩笑。
时既迟翻了个身,后背对着蔚珩,清醒了依然不想起:“别说骚话。”
“可是你自己说的给我睡啊,”蔚珩朝他挪过去,日渐熟悉的气息扑在耳畔,“我一定会让你*的。”
他凌晨虽是口嗨随意撩拨,但不可否认的是,蔚珩确实让他很*。
曾经没尝试过不知道,从抑製剂失效起,他每一次经历情事,都有不同的感觉。
越来越沉浸,乃至有些时候会对他的Alpha们产生一种微妙的心理。
他想要……
“说正事,”时既迟红了耳根,生硬地转移话题,“那張照片重要吗?”
“很重要,”蔚珩不假思索道,话畢他又心虚,声音也低了下来,“对我来说,很重要。”
于是,时既迟半夜飞过屋顶,落到蔚珩院里赴约。
屋内的人早就等着他,在萧萧竹林下,接住墙头一跃而下的时既迟。
即使他并不需要接应。
他稳稳地落在蔚珩怀里,微凉的夜风中,蔚珩用怀抱护着他,暖热的体温从手臂传来。
时既迟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让身后的蔚珩能向他贴近。
那張照片被蔚珩反面朝上,放在桌面。时既迟伸手去翻,刚掀起照片一角,便被蔚珩握住手腕。
时既迟眉梢微扬:“?”
“你……”蔚珩欲言又止,终究放开了他,“看完照片,别对我有什么厌恶或者偏见,好不好?”
“我先看看。”时既迟没有给对方肯定的答复,只是含糊过去。
照片在他手里缓缓翻面,几十张臉出现在眼前。
相紙保存得极好,看不出泛黄褪色的痕迹。
时既迟认出军服属于第一军校附属初中,时既迟和时禮都是这所学校畢业的。
原来蔚珩也是吗?
时既迟在人群里找寻,但一个身影过于显眼,他还没找到蔚珩,便先看到了他——
六七岁的小孩,黑色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前,浅褐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脸庞稚气未脱,有点肉嘟嘟的。
是他自己。
时既迟抬眸向蔚珩看去,对方目光落在小时既迟脸上,几分宠溺,几分怀旧。
时既迟再找,便看见画面里,他身后的两个人。
一个是时禮,另一个,虽和现在差距挺大,但他认出来了。
是蔚珩。
“当年你总是喜歡放学后来我们班上,找你哥哥。”没等他发问,蔚珩率先开口解说。
肉乎乎的小朋友,软腻腻的嗓音,爱笑的眼睛,很容易就得到大朋友的喜歡。
时既迟一来,身边便会围着一群哥哥的同学,争抢着给小朋友塞零食。